楔子(1 / 2)

江南市。

經過一夜狂風暴雨,天色微亮時,老天又嘲弄似得下起了鵝毛大雪,氣溫驟降不說,濕冷的空氣仿佛帶著冰渣,北風吹過劃得人臉上生疼。

可是,即便天氣如此惡劣,江南警校卻依舊保持著雷打不動的傳統。

跑操!

這個建校百年,為警界長期運送優質警員的全國重點大學,就這麼一點好處,尊重傳統,校長王義山每年做校動員時,也是雷打不動的說著“兢兢業業,為民服務!”八字真言,學生們自然偷不的奸耍不了滑,隻要校長一聲令下,跑操還是賣命絕對沒有怨言。

“穿再多衣服也遭不住,這鬼天氣跑操,閑的蛋疼。”開口說話的是個瘦高的年輕人,他站在天台,居高臨下的看著樓下像阿甘一樣奔跑的同學,細長的眼睛眯了起來,像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滿臉笑意。

“我說文兒,你嘴不這麼損能死嗎?”站在他身後的胖子,一臉無奈翻了個白眼,哭喪著臉嘟囔道:“你宋文不怕曹白臉那是你的事,你要死幹嘛拖著我?”

“曹白臉要找頂多找我,找你胡北笙幹什麼?”宋文閉上了眼睛,張開了雙臂,“讓暴風雪來的更猛烈些吧!”

被宋文叫做胡北笙的胖子下意識的緊了緊衣服,他知道宋文每次說出這種話,基本上就沒有好事。

兩人大學相處了四年,胡北笙對前者太了解了,按照他的說來說,宋文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哦不,是學渣!

宋文在校幾年基本什麼出格的事都幹過,比如說抓小偷把小偷打骨折了,裝古惑仔跟人談判被警察給抓了,甚至還有次偷偷摸摸進法醫室解剖屍體,差點被趕來的保安當作猥褻屍體的變態給扭送到拘留所裏去。

照理說,宋文這個品行在警校早就該被開除了,可怪就怪在,每當他出事的時候,總有個人死命把他保住,所以才讓他大學四年有驚無險。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兩人口中綽號叫曹白臉的刑偵係教授,曹達利。

“文兒,我看天也挺冷的,咱倆既然不跑操就先回去吧。”胡北笙說話的時候打了個哈欠。按照他的性格,顯然昨晚沒幹好事。

“回去對著天花板有什麼意思?”宋文悄悄的走到胡北笙的身旁,小聲道:“你聽說了嗎,咱們學校新運來了一具屍體,據說市局的法醫都不知道怎麼下手。”

“你說的是哪個案子?”胡北笙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他跟著宋文幹什麼事都不孬,唯獨就偷偷解剖屍體那一次,差點被嚇尿褲子,一聽到屍體兩個字他就打從心眼害怕。

“藏屍案。”宋文露出招牌式的笑容,細長的眼鏡眯成了一條線,悄聲道:“我昨晚上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運屍車偷偷摸摸的開進學校,我跟了一路發現他去的不是法醫室,你猜那是哪?”

“地……地下室?!”胡北笙顯然被嚇得不輕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要說江南警校最神秘的地方,無非就三個,校長室、法醫室,還有一個地下室,前兩個地方還算是學生能夠接受的範圍,而第三個地方可就不能讓人接受了。

因為兩人大學四年以來,聽過關於地下室的無數傳說太多,可版本最真實的,就是鬧鬼。

據說曾經有個學生,半夜三更的帶著女同學再地下室入口搞對象,可是好端端的卻從裏麵聽到了撞門的聲音,當天晚上就被嚇得精神失常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過學生敢靠近地下室了。

“文兒,文哥!咱換個玩法行不行,咱們去法醫室解剖標本,我也不想去地下室啊!”胡北笙哭喪著臉,就差給宋文跪下了。在他看來,地下室可遠遠比法醫室恐怖的多了。

“別廢話!”宋文懶得浪費口水,笑眯眯的道:“你當然可以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昨天包宿的事情告訴校管處!”

“你……”胡北笙頓時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本來就算天塌下了有宋文幫他擦屁股他一點不怵,但是如果是前者主動告密,那可就真的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