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一輛銀色SUV出現在江南市的街道上,高速的行駛中,在很短的時間他便停在了一處交流道的紅燈前,往左邊那條路離市局最近,在往前開不遠則是市警校。
車裏有四個人,三男一女,除了後座的某個胖乎乎的中年人看起來年紀大了些,其他人包括司機看起來,實際年齡也都不到三十歲,可不為人知的事,這車上的四個人其中三個,都跟最近斬獲頗豐的重拳行動有關,其中一位胖乎乎的中年人,還稱得上是重拳行動的主導者。
“隊長,咱們去哪?”見著紅燈還有段時間,司機主動開口問著:“今天市局有個表彰會,晚一點省廳還有個視像會議,咱們是……。”
“先去市警校吧。”是張寶。他打斷了司機的話,猶豫了一會,朝著坐在副駕的青年開口詢問道:“小楓,你就不要去了吧,一會路邊停下,你先去市局等我們?”
“怕那位揍我?”青年自嘲的笑了笑,似乎是太久沒有麵對陽光的關係,他有些厭惡的伸出手擋著臉,繼續道:“那位的脾氣挺不錯的,而且足夠聰明,應該不會說動手就動手吧。”
“我看懸,畢竟……你把他騙了。”張寶搖頭苦笑著,有些保密行動上的細節,實在是沒辦法說出口。
原來副駕上坐著的不是別人,就是帶著是宋文入行的鄭楓,而實際前期所有行動的部署和主導者,一直是他,也就是說無論是假死,還是在那混亂的現場被捅了幾刀,都是他故意為之的,恐怕這很可能是迫使宋文決定要深入潛伏的主要因素。
“下三濫。”於曼聽不下去了,一開口便一語中的。
鄭楓搖了搖頭,愣是裝作沒聽見似得,常年工作環境的特殊性,早就已經把他的性格扭曲了不少,對於這樣的稱呼實際上早就習以為常了,想起剛入行時候同僚在接上見到他時的稱呼,於曼口中的詞彙已經算是比較中肯的了。
“趁著還有些時間,我簡單的先說一下。”車子終於啟動了,張寶繼續道:“咱們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到警校勸勸那位,爭取讓他接受這份善意。”
實際情況相當複雜阿,不僅僅是特勤處,實際上連省廳的兩位廳長麵子都掛不住了。私下的表彰會,那位沒來。破格授銜儀式,那位仍然沒來。就連由省廳兩位廳長想破頭皮給推薦的去處,那位聲都沒坑,就把任命書給快遞回去了,這下省級領導真的上火了,而火氣無處發泄,最後自然落到張寶這個小隊長頭上了。
難辦呐,張寶直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見那位最後一麵時候,是審賀兆龍的時候,可之後那位就音訊全無了,也不知道到底出於什麼原因。
“要我說,你就不能慣著他,這才是一個小學警就無組織無紀律了,要是以後成正式警員了,豈不是敢跟廳長拍桌子叫板了?”司機不忿了,有些埋怨對方,這麼好的機遇竟然一點把握的意思都沒有。
“你這話最好是當麵對他說,別在嘴上逞能。”於曼斜著眼盯著開車的老同學,她對對方那點花花腸子早就看透了。
“當……那不行。”司機搖了搖頭,嘴巴頓時不利索了,開口道:“這……是個艱難的任務,我們不能打擊功臣的情緒!”
“看車!”
車裏不知道誰冒出一句,隻見側邊一輛銀色的麵包車橫衝直撞著,傾斜的朝著SUV撞來,司機頓時有些慌了,本能反映的一腳便把刹車踩死了,可那麵包車卻一點也沒有減速的意思,眼見著差點要撞上了,突然,一隻手從他的腋下伸了出來,把方向盤猛地一拽,SUV竟然在原地轉了個圈,竟然躲過去了!
怎麼回事?張寶有些發蒙,他還真沒見過這麼開車的,打開車門下車仔細看了看側麵,頓時鬆了口氣,還好隻是車輪在地上有些留下些刹車痕,沒被刮到。
“罵的,老不死的,會不會開車?”麵包車上下來一個看起來不過20歲的男人,張嘴就罵了。
老不死的?張寶眯著眼睛,莫約是長時間不接觸一線了,身上那點凶氣早就被眼前的生活折損殆盡了,本著大事化小的原則,沒有動怒,賠笑著道:“朋友,是你撞得我吧?”
“媽的,你變道沒打燈,說我撞你?”男人冷笑一聲,拍了拍麵包車的車身,嚷嚷道:“都下來,媽的,開著車遇到個找事的!”
話音剛落,車門咣當一聲開了,又下來四五個年輕人,頭發染得五顏六色,有戴著鼻環的,也有戴著耳環的,看起來極其囂張。
SUV這邊也下車了,不過相比那邊的氣勢就有些慘淡了,鄭楓剛受了傷站起來有些駝背,司機嘛莫約是沒見過這個陣仗嘖嘖稱奇了。唯獨隻有於曼下車之後活動著手臂,似乎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搶先問道:“想怎麼樣?”
“怎麼樣?”有個染著綠色頭發的年輕人出聲了,戲虐的看著於曼,笑道:“你差點把我車撞了,賠錢,少了五千不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