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慘了,那個在警校裏不論成績還是家境都屬於上層的女學員,此時正在一個餐廳的後巷給人刷盤子,她看起來嬌弱的身軀,捧著已經疊過頭頂的盤子,跌跌撞撞的走到廚房,在她的臉上根本也看不出什麼青春啊靚麗之類的,有的除了黝黑的黑眼圈,便隻有那雙已經不知道用了多久滿是油汙的橡膠手套了。
天差地別阿,曹達利感歎著,默默的點開了桌麵上的文件夾,上麵有依然還在考核中學員的視頻,這些東西都是當地負責照顧安全的特勤們拍攝的,記錄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隨意的打開一個文件夾,點開其中一個視頻,他又傻眼了。
視頻中的那個人擁有著肥碩的體型,可恰恰擁有這樣體型的他,卻穿著一身緊致的長袖T恤,在他身對麵的有三四個人,而外麵圍著的竟然不下十人。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叫喊的是胡北笙,他似乎完全沒有任何顧忌,很好的融入到市井中,此時此刻的他做的,竟然是讓人警察最為不齒的街頭聚賭。
正所謂十賭九騙,境外正規賭場都有內部操作這麼一說,這個小小的街頭更是如此,基本上完全了解胡北笙情況的曹達利,自然不可能相信這個胖子會中規中矩的開賭,同夥是肯定有的,不過現在還沒看出來,究竟是誰,所以也沒急著關上,依舊饒有興趣的繼續看下去。
這不,見到有些表情憨厚的人贏錢了,很快有愛占小便宜的人站不住了,心急火燎的擠到最前麵來了,問道:“怎麼玩的?”
“炸金花、鬥地主都行。”胡北笙大大咧咧的回答著,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遠處有攝像機。
“你說的我都不太會,有沒有簡單一點的?”那人又問。
“有,最簡單的,比大小,隨便你抽,隻要比我的牌大,我就賠你雙倍!”見到那人猶豫了,胡北笙眼瞅著有戲,趕緊繼續道:“兄弟,你看我都輸了一早上了,那三個貨都把我錢贏得差不多了,你真要玩也別下太多,讓我少輸點,行不?”、
人都是貪婪的動物,越見到對方倒黴,反而越想去踩上一腳,就像現在準備離開的那位一樣,一聽到對方輸錢了,頓時就下定決心了,把身邊的人撥到一邊了,從兜裏掏出了幾張紅票子,往地上一甩,說道:“說好了,雙倍賠給我!”
“唉,兄弟……你怎麼不體諒人呢!”
胡北笙表情苦澀的不像話,可是手裏倒是不含糊,把地上的牌疊了起來,拿在手裏洗了好幾遍,然後按在地上緩緩攤開,舉起了右手示意對方抽牌。顯然對麵的也不是生手,拇指順著牌麵摸了一圈,見沒有電影上說的下三濫的記號,這才放心了下來,打定了主意伸出手,把最右邊的牌抽了出來。
打開一看,是張K。
那位賭徒似乎覺得大局已定了,很開心的笑了起來,在沒有了大小王的撲克牌裏,除了A之外,最大的也就隻有K了,他可不相信輸了很長時間的胡北笙會有這麼好的運氣,想到這他又按耐不住了,從襪子裏又取出幾張紅票子,往地上一扔,囂張道:“我加注,你開牌來見我。”
胡北笙咬了咬牙,像是猶豫不敢開的樣子,引得身旁那些看熱鬧的都催促了,很快他似乎打定主意了,隨手摸了張牌,在眾人的注視下一下子翻開,頓時全場沸騰了。
翻開的牌竟然真是A,而且是整副撲克裏最大的黑桃A!
“這人運氣真好!”
“是啊,一副牌裏出黑桃A的幾率太小了。”
“看看,這小子輸慘了吧,我一看那個胖子就有鬼,說不定就是搞仙人跳的。”
周圍群眾開始竊竊私語了,這群人裏當然也不乏明眼人,這樣的街頭騙術實在是太常見了,有些人甚至懷疑之前那幾個參與賭博的就是胖子的同夥,聽著周圍群眾七嘴八舌的說著話,那位輸錢的似乎也反應過來了,一把揪住胡北笙的領子,吼道:“你這個騙子,把錢賠給我!”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胡北笙裝傻充愣是一把好手,見對方一時之間拿不出證據,扯著嗓子道:“願賭服輸,你輸不起還說我是騙子,大不了我讓你驗牌就是了!”
“好!”那位鬆開手了,咬牙切齒的低下頭,手就朝著牌摸去了。
“警察來了!”
這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人群頓時開始慌了,走的走跑的跑,人群頓時都跑得差不多了,而那位不甘心受騙的,剛低頭準備似抓錢呢,卻不料趁亂有雙肉乎乎的手把地上的攤子熟練的扯進了懷裏,等他在準備追得時候,那位三百多斤的仁兄已經神奇的跑出幾十米之外,隻剩下他一個人欲哭無淚了。
等了一會,連警察的影子都沒看見,那位終於氣哭了,嘟囔道:“騙子,都尼瑪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