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什麼,叫什麼,為什麼參與鬥毆,你這屬於刑事罪,老實點錄口供,不然把你扔號子裏關上幾天,讓你好好老實老實!”
不算明亮的審訊室裏,某位叫做於曼的女警督正義凜然的發問,回答的自然就是那位看似老實巴交的小子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似乎並沒有那麼融洽,總之一個人不停的問著,另外那位則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把頭一撇,幹脆不聞不見了。
“宋文,領導問話你老實的回答,別裝傻充愣!”
女警督身旁那位監審老臉掛不住了,說著狠話的同時也沒忘跟宋文打眼色,就希望這位能老實聽話一些,隻要他肯配合,那各方麵的壓力似乎就要小一些。
“哎喲,杜局,您這是做筆錄,還是做審訊,我在警察規章製度裏,可是沒聽過一條,能把報案人拉到審訊室的。”宋文撇了杜局一眼,又把頭轉過去了。
這間看似不大的審訊間裏,各自的心思一下子都表露出來了。
於曼似乎明擺著想殺一殺宋文的銳氣,而宋文則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樣
倒是坐在一旁姓杜的那名局長拚拚擦著額頭上的汗,顯得裏外不是人了。
難道真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實際上他擔憂的並不是於曼的態度,而是昨夜那個不知道從哪打來的內線電話,僅僅是一通電話,也已經足已經讓這位混久了基層眼觀六路的家夥,為之忌憚,他更希望的是不要招惹到那位。
因為,在他的印象裏,隻有那個部門才有權利,撥打直通局長辦公室的私人電話,而且還是內線,非但必要,似乎並沒有多少人希望跟他們扯上關係,因為一旦扯上了關係,那即將要麵臨的就是大案要案!
“好你個宋文,公然挑釁組織!”於曼哼了一聲,口氣大了,轉頭問道:“杜局長,我問問我現在具不具備持槍的權利。”
“具……具備。”杜局擦著冷汗,哪還敢反駁。
“那就行,我現在可具備執法權,行,把這個人拖下去槍斃十分鍾!”於曼冷哼道。
好家夥,槍斃就算了,還十分鍾?宋文梗著脖子不滿了,開口道:“來來來,你斃了我!”
“斃你就斃你。”於曼一下站起來了,變戲法似得手裏多出來一把袖珍手槍,幹淨利落的上膛之後頂在宋文腦門上了。杜局著實被嚇了一跳,趕緊起身攔住了,圓場道:“不至於不至於,於警督,咱們就是簡單做個筆錄……”
冷不防這位杜局把眼皮稍稍低下,不偏不倚的落在那位女警督的手上了,刹那間就流出冷汗了,這槍……似乎有些眼熟,哦不對,這不是自己的配槍嗎?尖叫一聲,他一低頭看自己的腰間,壞了,那位女督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自己腰上掛著的製式佩槍給摸走了。
槍就是軍警的第二生命,特別是佩槍那就是命根子,本想著帶出來威風一次的杜局傻眼了,視線裏隻剩那把黑色手槍了,捂著心髒,斷斷續續吃力道:“槍……我的……槍。”
“你怎麼把人槍摸走了?”宋文抬起頭看見搶了,知道事態嚴重了,趕緊道:“你趕緊把槍還給人家,一會在把他整出心髒病了。”
“心髒病?就這個警惕性,你們鎮上的人都該得心髒病了!”於曼皺著眉頭,似乎看不上那位比自己級別低年紀大的局長,槍在手中轉了一圈,彈匣應聲落下,一手接住往桌上一拍,另一手立刻便分解了,緊接著嫌棄般的捏著那根已經有些鏽跡的槍管,捂著鼻子道:“你們基層就是這麼保養槍的?”
正所謂內行看門道,這位長期接受特警隊的訓練,對警用佩槍的了解太透徹了,隻要用手稍微一量,大概就知道槍支磨損情況,特別是這隻槍管都產生鏽跡的手槍,在她看起來,甚至都不如老單位槍庫裏那些淘汰幾十年的老古董。
“我……”杜局苦著臉,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難處了。
行政級別不一樣,待遇當然也有所不同,像他一個基層派出所,十年或許都用不到一次槍械,特別他是文職入行,對這方麵的知識甚至不如手底下部隊專業的片警,在加上他對這第二生命又愛又怕,哪敢自己親自動手保養。
似乎是理解到難處了,於曼把槍組裝了起來,雙手遞回給了對方,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如果你真的珍惜你第二生命的話,希望你能夠對他重視。”
這位接過槍,被這一番話說的燥紅著臉,頓時無地自容了,也不好意思賴在這裏做筆錄了,把槍小心翼翼的塞回槍套放好,轉身走出了審訊室,還不忘把門呆上。
“怎麼樣,那兩位怎麼說的?”
早就在門口等著的副局長,一下把這位抓個正著,直接把他拉到一邊,就開口問話了。
“能說什麼,就那麼回事唄。”杜局嘟嘟囔囔的,沒敢說自己剛才丟人的那一幕,正好想起了這位的分工,問道:“你那怎麼樣,那些人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