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出屋子支起了一個小桌子,桌中放著一個火鍋,在電磁爐的加熱下很快發出咕嚕的開鍋聲,很快有一隻秀氣的手主動的伸來把鍋蓋揭開,熱氣伴隨著鍋底的香氣嫋嫋升起,香味在屋子裏彌漫極有食欲,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卻沒一個人伸出筷子。
宋文環顧四周,見所有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悄悄的夾了一塊肉在鍋裏涮著,等幾秒鍾後肉變色了,撈起來放進了嘴裏,含糊不清的道:“吃。”
還是沒人回應,就連對食物最看重的那對大塊頭都沒有動手的意思,孫仲景苦惱的揉著頭發一言不發,錢毅咽了口口水手在膝蓋上磨蹭,都沒有什麼開口的意思,終究還是周曉娟忍不住了,主動替那些家夥們問道:“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我該知道什麼?”宋文吃的不亦樂乎,大口的嚼著嘴裏的東西,等咽幹淨之後,主動給自己倒了杯啤酒,繼續說道:“我明白了,你們是說出線的事,我也是剛知道的,不過有些可惜了,五個名額,咱們六個人,看樣我是還要在辛苦幾天了。”
“你還有理了!”熊小康悶頭喝了口酒,喘著粗氣道:“那你怎麼辦?”
眾人絕食的事搞清楚了,原來都在置宋文的氣,也難怪,事情情況太簡單了,六個人隻爭取到五個名額,擺明了會有一個人淘汰出局,而依照這貨的性質,幾乎百分之一千會自己攬下來淘汰名額,這些兄弟們就算出線了,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日子過的美滋滋。”宋文笑著打起哈哈。
周曉娟聽的有些無語了,這家夥的思想覺悟太低了,竟然忘記了來到雲滇的初衷,滿腦子就剩喝酒吃肉了。周曉娟皺眉嗬斥道:“你不為自己考慮考慮?你忘了咱們是為什麼受了快一個月的罪?而且我記得你的家庭也不富裕吧,上警校花了不少錢,就這麼回去,以後有臉見你家裏人嗎?”
似乎是戳到宋文痛處了,他放下筷子,自顧自的喝了杯酒,出奇的沒有反駁。
“是啊,不然文兒,還是你出線吧,其實我們心裏比誰都清楚,一個月下來誰高誰低早就高低立判了,我們辛苦了一個月都幹了啥?沒一個幹正事的,而你不一樣,剛來雲滇幾天,馬上就找到任務重心了,你不幹這行,還能幹什麼?”虎寬道。
“對!了不起我他娘的不幹了,我反正早就拿到特警特招的通知書了,去哪不是去!”
“老子回網警辦去!”
“老子也回監控室就是了,多大點事。”
虎寬一席話說的發自真心,也得到其他人的讚同了。當中最驚訝的不是宋文,反而是作為局外人的周曉娟,從她的角度來看,似乎很難想象的到,這些渣到不能再渣的家夥們,似乎比任何人都講究義氣,竟然為了一個人願意集體放棄資格,而更讓她震驚的是,那位從頭到腳挑不出一絲優點的宋文,反而是圈子裏的核心格外的受人崇敬。
“不然……,還是我退出吧,這兩天都是你們在忙活,我就隻跟著跑跑腿。”周曉娟開口道。
這下眾人又沉默了,甚至找不出理由拒絕,是阿,這位姑娘從來到雲滇開始,好像真還沒一點拿得出手的東西,平時就跟在宋文後麵出謀劃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端個盤子啥的,好像她還真是最應該離開的才對。
“那感情……”孫仲景好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宋文打斷了。宋文皺眉道:“你們還沒有點良心,不為別的,就為了姑娘對咱們的信任,你們還真能幹出這樣的事,一個細皮嫩肉的大姑娘跟咱們這幫老爺們遭罪,最後還把人踢出局,還要不要臉了?”
“臉……我覺得可以不要。”周曉娟羞紅了臉,特別是聽到細皮嫩肉四個字,腦袋都快垂到桌子下麵了。
“行了,也都別墨跡了,讓你們出線就出線,感情都看不起我覺得我不能出線是不是?一個個圍我身邊我還覺得礙眼呢,快把這頓飯吃了,然後一個個該滾趕緊滾,再看到你們我就潑你們了。”宋文拿起酒杯作勢要潑,還真把手上夾著煙卷的那幾個家夥怪叫連連。
話已至此,其他人知道多說無益了,各個開始狼吞虎咽了,一桌子配菜很快就被吃的所剩無幾,幾個人很無恥的擦著嘴巴打著屁,周曉娟似乎這幾天早被這群家夥們的粗口練就了聽不見的本事,默默的把碗收拾了起來洗了,等忙活完了之後再回來,卻發現屋子裏的人都走了,隻有宋文留下了。
“他們呢?”周曉娟問。
“有打電話報喜去的,有出去找車去的,還有些不太清楚。”宋文回答道,癱倒在沙發上鬆了口氣。
好在這些家夥不是偏執的主,不會做出臨陣變卦的事,而且臨走時宋文把身上的錢給他們了一部分,晚上打車回市區之後,應該還可以開幾個房間好好睡上一覺,隻要明天按時到指定的集合地點集合,那麼一切就萬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