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曹達利說的果然是氣話,兩人坐上車足足開了快一個小時,終於到某個高速路段被迫停下,在麵前已經有地方警力對路麵進行了封鎖,軍車、特警裝甲車都停在一側,兩人還沒等到走近核心區呢,就聽到裝甲車旁的特警那聊起來了。
“不是我跟你吹,虎子,咱們隊長可是個排爆高手,對此參加國際反恐任務,新式地雷、遙控炸彈,還有小型的爆炸裝置,幾乎沒有玩不溜的,就今天這個陣勢那都稀鬆平常了!”一個畫著迷彩穿著警服的特警站在裝甲車門旁,滔滔不絕的說著。虎寬眼睛明顯放光,追問道:“老丁,那這回任務為什麼不讓咱們上?”
“那還用問,這批是硬點子唄,隊長對新式科技玩的通,老式的肯定就不行了。”熊小康在車裏的另一側,笑著道。
“熊瞎子,就你毛病多,不過天天被隊長罰嘛,要我說這也是好事,你當子彈不花錢阿,這是隊長給你開後門!”另一位老隊員不滿道。
特警隊的競爭也十分激烈,這些平日跟槍打交道的家夥們,自然知道珍惜實彈射擊的機會,可偏偏那位新來的菜鳥,擁有著整個特警隊裏最長的射擊時間,卻天天叫苦不迭,這幫隊員們一個個的都恨得牙癢癢,要不是隊長攔著,恐怕都恨不得親自上手了。
曹達利駐足了一會,聽著一陣搖頭,看樣子熊小康這家夥的德行,還有些不忿,一旁的張寶偷偷笑著,始終也不肯出個主意,沒辦法,這批學員除了個別守規矩的,其他各個都是活寶,你就算再氣也歹忍著呀,誰讓人是你曹達利招來的不是?
笑著走著,兩個人就到封鎖線的最頂頭了,就在護欄的右邊,一個幾米高的土坡邊上,身著這防暴服的軍人們圍在一塊做研究,後邊跟著的是特警隊長,還有兩位看樣子是便衣,其中一位就是被曹達利丟到盯梢組鍛煉的錢毅。
這家夥這段時間的業績不好不壞,但似乎已經適應了這種強壓下的工作方式,身上全都是泥漬,臉上也被都是泥水,要不是曹達利認出他的臉的輪廓,恐怕還真不敢相信,這位是他一手帶出來的那位淘學生呢。
“曹處長,張政委。”特警隊長發現了曹達利,趕緊迎上來敬了個禮,趕緊開口解釋道:“特殊情況,刑偵隊方麵有一個跨省行動,人不在,省廳方麵直接授予我們勘測指揮權,實地采樣之後發現是老式地雷,跟我們的專業不對口阿,請示了上級,跟軍方溝通之後,緊急拉來工兵兄弟。”
沒彙報情況,倒是先把罪請了。曹達利本來滿肚子說詞呢,這下被徹底噎的說不出話了,沉默了一會開口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具體說一說。”
特警隊長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沉聲道:“刑警隊的同誌,今早在咱們身邊發現了枚炸彈,剛才根據辨認,是戰爭年代留下來的防步兵地雷,這種雷遍布密集,一經發現基本可以判斷是雷區,而土坡高五米,寬二十米,土質有些許鬆動,怕是在下幾場雨,這幫老家夥們就要放個響了。”
“不能把這個坡鏟了?帶到無人區統一處理嗎?”張寶插嘴道。
“怕是不行,這裏的情況有些複雜……”特警隊長悄悄的靠近兩人,輕聲道:“據說當初建高速公路之後,咱們這片地就劃給他們了,要不是這個土坡太高,擴種有難度的話,我估計就跟後麵一樣,早就種成菜地了。”
“都……種上了?”張寶不可置信,見到特警隊長點了點頭,忍不住的牙疼了起來,這片現在屬於高危地帶,還不確定後麵那塊地有沒有雷呢,這要是哪天灌地把雷灌出來,那可就非常可樂了。
“之前怎麼處理的?”曹達利詢問道。特警隊長回答道:“保密處理,我們在不驚動後邊的情況下,先把高速封鎖了,不然怕是要造成恐慌,這個事就難辦了。”
是阿,也就隻有這個辦法了。曹達利歎了口氣,現在警務講究的是公開、透明,但是警方按照證據做事的,再未取得實際證據下,又不能夠發表任何的言論,這樣一來二去,裏外裏自己倒成了受害者了,想到這,他開口問道:“錢毅那小子呢,讓他過來說說情況。”
“錢毅,你過來了。”特警隊長吼了一聲,不遠處的錢毅連忙一路小跑了過來,敬了個禮正經道:“曹處長,張政委。”
“聽說那家夥是你發現的,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曹達利好奇的問道,可看到這小子頻頻低頭抓著頭發,趕緊叱喝道:“讓你說就說,扭扭捏捏的怎麼跟個大姑娘似得。”
“報……報告處長,我今天早上撒尿,一不小心給衝出來的!”錢毅開口道。
得,又是個好運的家夥,周圍的一幹人都笑了,連幾位穿排爆服的戰士都笑的直不起腰了,這隨地尿潑尿都能發現危險品,要是讓這小子在這深山老林裏尿上幾潑,那不相當於一個搜爆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