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大?”宋文驚了一下,他可完全沒想過,會在派出所門口見到陳升。
陳升照舊穿著一身西裝,仿佛感受不到空氣中的熱度一般,聽了宋文對自己的稱呼,頓時皺了皺眉,不滿道:“小武,你這是怎麼回事,這才幾天不見,就和我這麼生分了?”
宋文已經極快地回過神來了,整個人身子一垮,撇了撇嘴角:“還不是聽那幫人左一個陳老大又一個大老陳的叫,把我都帶順口了。不說這個,老陳,你怎麼在這,不是來找我的吧?”
聽了宋文的話,陳升一樂:“你想得也太美了,我說是巧合,你信不?”
“什麼巧合?”宋文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陳升卻不和他繼續說下去了,邁步朝馬路對麵走去,對宋文說到:“我們也別在門口站著了,你不是餓了嗎,正好和我一起去吃飯吧。”
於情於理,陳升的話,宋文都不能推脫,當即也不管和他一起來的那幾個了,直接抬腳跟著陳升進了車。
路上,宋文才知道,陳升來的目的和他一樣,也是做筆錄來的。
“昨晚你也在夜色?”宋文一下子就想到匆匆來去的喬六指。
“是啊,回來之後喬六指還和我說了遇到你的事,隻不過當時他有別的事情,沒法帶你來見我。”陳升說到,忽地問了一句,“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第一次和他們一起來夜色吧?”
“是啊,路也他們好像半個月去一次,這些老陳你應該比我知道的清楚吧?”陳升怎麼說也是夜色的貴賓級人物,宋文不相信連這點事情陳升都沒掌握。
“我也不是事事都關注的。”陳升不在意地說了一句,見宋文一副聽不懂的樣子,陳升幹脆直白地又補充了一句,“無名小卒,還達不到我的層次。”
不知道路也他們如果聽到陳升這番明顯看不起他們的話,心裏會是怎麼想,宋文順勢腦補了一下,完全沒有自己和路也現在是一個層麵的人的自覺,陳升自然也沒把宋文歸在那一類。
不過這幾句話倒是讓陳升終於顯得不那麼人民教師,而是真正露出了些老大的風采了。
宋文有心想要探聽到陳升昨晚去夜色的目的,以及凶殺案的詳細內情,無奈找不到機會,陳升看上去像是對凶殺案絲毫不關心一般,仿佛他不是去派出所被審問了一番,而隻是早上出門散個步。
車行了一會兒,宋文猛然發現外麵的街景有些熟悉,卻不是陳升每天固定吃早飯的茶樓。
“老陳,你這是要去哪兒?”宋文問到。
“你沒印象了嗎?你來過的這裏的。”陳升問到。
宋文當然知道,這是陳升家附近,他和特勤處早把這片摸透了,不過陳升說的,應該是他去搶劫陳升的那件事情。
不知道陳升忽然提起這一茬,到底是開玩笑,還是早就在心裏給宋文記了一筆,現在還不得而知。
宋文死死盯著車窗外,臉上浮現出明顯的回憶神色,知道看到一家修車廠,臉上才猛然變得恍然:“老陳,這不是你家嗎?”
“難為你還能認出來,之前到底是怎麼混進小區的。”陳升調侃似的說到。
“等等,不是說去吃飯嗎,你回家幹嘛?”宋文驚訝地問到。
“小武,你這話說的有點奇怪啊。”陳升看了宋文一眼,“怎麼聽起來,像是我家連飯都不能吃了。”
“那還用說?”一般人聽到陳升這麼說話,可能已經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惹怒陳升了,可宋文卻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語氣一般,一臉坦然地回答,“吃這麼多次飯,哪一次是在你家的,連早飯你都在外麵吃,肯定是家裏沒飯啊。”
宋文的話說的莫名在理,陳升愣了愣,原本的一點隱怒悄然消散,笑罵了宋文一句:“就你細心行了吧,你放心,不會餓著你的。”
陳升的小別墅,宋文以前觀察的時候,最近的距離也隔了幾十米,這還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
推開沉重地防盜門,進了玄關就是一間極大地客廳,迎麵一扇木雕的屏風,換了鞋子轉過屏風,客廳的全貌便收入眼中。
單看裝修就能看出,陳升無疑是個很會享受,同時也很風雅的人。檀木茶幾麵上光潤,上麵擺了一整套茶具,果盤和煙灰缸也都帶了點古韻,不會有不協調的感覺,一張羅漢床靠著牆橫放,左右兩側各一個單人沙發,正好方便人圍著茶幾團坐,牆角還擺了個一人高的大瓷瓶,以宋文的眼力卻看不出是真品還是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