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勤處的人趕到西區派出所的時候,初步的審訊工作已經做完了。
於曼帶隊進了西區派出所的門,是所長親自來迎接的。
西區派出所的所長叫孫強,今年五十多,羊城雖然盤踞著以陳升為首的這麼一大走私網絡,但因為種種原因,治安上算是好的,本來孫強隻需要再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安穩穩地待幾年,處理些無關緊要的小報案就可以告老還鄉了,突如其來的一樁命案讓這一份安穩徹底地化為了泡影。
進了大門,於曼直皺眉頭。
她是省廳出來的,見多了省廳的設備完善和人員的效率工作,可眼前這個小派出所,一看就是很久沒有經曆過什麼修繕,辦公室天花板上一個老式風扇嘎吱嘎吱地轉,帶不起什麼風來,反而平白讓人聽著心煩。
路過身邊的警員走路說話都是慢騰騰的,看不到一點緊張的感覺。
於曼嘴角抽了抽,她雖然知道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和省廳相比,但眼前這個分區派出所還是讓她忍不住想說什麼,但到底有些顧忌,閉口不言。
孫強跟在於曼身邊,滿頭大汗。
這女娃子看著年紀不大,可身上那股子氣勢比他這個在所長位置上坐了十幾年的老家夥還要強,被那眼神一看,感覺自己都快成被審的嫌疑人了。
見於曼臉上神色不太對,孫強也知道,這是上麵的人對自己這個分局的不滿意,連忙上前一步,咳嗽兩聲,把警員注意力吸引過來。
“咳咳,大家抓緊做事情,這些是省廳來的領導,過來交接工作的,看看你們,這像什麼樣子!”
孫強畢竟是所長,說話還是很能服眾的。
隻見派出所內氣氛猛然一變,像是被按了快進鍵一樣。
孫強看手下做出了舉動,鬆了口氣,轉頭對於曼陪笑道:“這位小領導,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實在是我們這小片區,平常沒什麼大案子,這幫小子才怠惰了,其實......”
“孫所長,我們不是領導。”於曼張口打斷了孫強的話,問到,“案子交接準備的怎麼樣了?”
孫強還想為自己這裏解釋幾句,但見於曼沒有聽的心情,隻好止住話頭,點點頭:“已經準備好了,在各位來之前,我們已經按原計劃將昨晚出現在現場的所有人都審問了一遍,並做了筆錄,現在參與這起案子的警員都在會議室裏,隨時可以開始彙報。”
“辛苦了。”雖然對西區派出所的氣氛不是很滿意,但至少在案子上做準備還算充分,於曼也沒有刁難孫強的意思,“請帶我們過去吧。”
“這邊來。”孫強說完,自己走在了前麵,引著於曼等人去了會議室。
......
“死者王雨萱,女,19歲,在校大學生,在‘夜色’KTV做兼職,化名‘萱萱’,昨天夜裏淩晨一點至四點,在‘夜色’後門外巷子裏遇害,初步屍檢結果斷定死者是窒息死亡,頸部有明顯扼痕。”
五緣大廈頂部,特勤處臨時指揮處大會議室裏,於曼將幾張照片貼在白板上,手裏拿著一份紙質報告,一邊說,一邊用筆在白板上寫了幾行字。
西區派出所的條件十分簡陋,連法醫解剖室都沒有,無奈隻能讓於曼帶來的法醫先初步得出個結論之後,將屍體拉到省廳繼續檢查。
而於曼等人,也在從西區派出所手裏拿到全部資料之後,帶人回了五緣大廈再開會。
“在校大學生?通知家屬和校方了嗎?”張寶問到。
於曼搖了搖頭:“還沒有,因為這起案件性質特殊,我們已經讓西區派出所協助我們暫時封鎖消息。”
張寶點了點頭,他明白於曼的意思,現在還不能確定萱萱是不是卷入了走私之類的黑暗交易裏,如果現在通知了家屬之後,很可能家屬不會允許進行更深入的屍檢。
雖然規定上屍檢必須通知家屬,取得家屬同意,但特勤處本來就不是照本宣科之流,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情上處理的相當靈活。
“另外,我派人打聽過死者的其他消息,據說死者在學校並不是很合群,而且早早就搬出了學校,自己在外麵租房子住,所以對她的行蹤以及不去上課不會宿舍的事情,短時間不會有人在意。”於曼補充到。
“這樣最好,給法醫一天時間應該就可以了,明天派人去通知校方和家屬。”張寶想了想之後說到,“於曼,關於死者的情況,你再詳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