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又是一場驚變!
喬六指的動作太快,出手之前又一點征兆都沒有,宋文等人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李拳就已經被籠罩在槍口之下了。
哢嚓一聲,清脆的上膛聲音,也斷絕了一切妄想的可能。
李拳沒有動,他也不敢動,喬六指身上有殺氣,他能感覺得到。
人的速度不可能比子彈快,這麼近的距離,李拳沒有一點能夠逃脫的把握。
又是兩聲上膛的聲音,這一下是李拳手下的兩個人反應了過來,兩把槍又一次分別對準了李拳和黑人。
一片靜默,宋文眨了眨眼睛。
這都什麼事兒啊?
比起宋文這個當事人,老憨這個遊離在沙發圈子之外的人更是無所適從。
剛剛槍口指的是自己,現在卻沒有人搭理他了,老憨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為自己的小透明哭上一哭。
宋文百忙之中抽空狠狠地瞪了老憨一眼,示意這個傻大個安心當一個背景。
這家夥該不會是被剛才的槍嚇傻了吧,這種時候當然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啊。
宋文簡直巴不得自己和老憨換個位置,但現在的情況對他來說,卻是極其詭異的。
圍著茶幾和茶幾上的白粉,沙發上坐了黑人和宋文兩個人,麵對麵。
宋文的旁邊站著李拳,被喬六指的槍口指著;李拳站在黑人的背後,李拳手下的兩個人站在兩個沙發中間的位置,一左一右瞄準黑人和喬六指。
這樣一算,宋文雖然處在三把槍之間,卻沒有一把是對準他的。
兩方互相對峙,沒有一個人說話,宋文眼見著李拳頭上豆大的汗珠死命地滾落,知道李拳心裏的緊張。
連開口都不敢,生怕這個素有“瘋狗”名號的喬六指就此判定自己是有什麼異動,直接開槍。
這種事情,喬六指絕對幹的出來。
宋文再看那個黑人,卻發現黑人整個人都無比從容,靠在沙發上那個懶散的程度和宋文都有的一拚。
這個人不簡單,宋文心裏下了定論,也隱隱有一點對黑人身份的猜測。
四處看了一下,宋文愕然地發現,貌似現在隻有他最適合開口挑起話題了。
既然分析出來結果了,宋文就很幹脆利落地直接付諸了行動:“喬老哥,你這是幹什麼啊,怎麼說的好好的忽然動槍了。”
喬六指沒什麼表示,但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宋文說完這個,就又轉向了李拳:“地鼠哥,你和喬老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你快解釋解釋啊!”
宋文這話說的急切,看上去是真的相信地鼠是蒙受了不白之冤一樣,李拳聽了卻是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他要是敢說話,早就說了,哪裏還輪得到宋文這小子在這兩邊打醬油。
不過......
李拳眼中忽然神色一動,看了看宋文,似乎發現了什麼。
這喬六指和宋文,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他叫喬六指是喬哥,這也是一種對地位比自己高的人的尊稱,以他現在一方接頭人的身份都要這樣叫,喬六指的地位自然是不低。
可宋文這家夥又是什麼呢?一個送貨的司機,還是個被算計的新人,他又是哪裏來的勇氣敢和喬六指這麼說話?雖然也是稱喬六指是哥,但喬哥和喬老哥,雖然隻是多了一個字,卻是從尊稱變成了熟悉的人之間才有的叫法,而且喬六指沒有一點不對勁的反應。
難道是自己看走眼了?這小子也是個深藏不漏的?
類似的念頭在地鼠腦海中閃過,下意識地對宋文也多了一分心思,在這個當口他才終於恢複了一點在賀兆龍手下做事時候的謹慎。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搞清楚,為什麼喬六指會對自己忽然出手。
不管宋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身份,至少在他這番話之下,李拳得到了一個打破僵局的機會,李拳連忙張口道:“喬哥,你別不說話啊,我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啊,喬哥咱們這種人你也知道,沒什麼文化,你還是直說吧?”
李拳自然是不敢對喬六指說什麼重話的,但被人這麼拿槍指著,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何況是他們這種犯罪分子,因此李拳這番話雖然說的態度不算差,內裏卻還是隱隱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的。
喬六指不知道有沒有聽出來李拳話裏麵的意思,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舉著槍的手上更是一點顫動都沒有。
眼見著喬六指一句話也不說,李拳有些急了,這想做什麼的時候,那個黑人忽然說話了。
“李拳啊李拳,這種時候了你還要繼續裝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