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腿上的傷口是狙擊步槍打出來的吧?我看肌肉都有些灼燒痕跡,這些需要割除掉……”盡管心裏斷定眼前這年輕人不會是凶神惡煞之輩,可是這要割掉人家的肉,總得交代一聲吧?免得這位爺以為自己想要動手腳,給自己一顆子彈,就不妙了!
宋文點了點頭:“你盡管處理,隻要不會給我留下後遺症,就不用問我!”
“不會不會!割掉的隻是一層已經壞死的肌肉,根據人體的自愈能力,縫合後,幾個小時也就重新生長出來了!”醫生趕忙保證。
看著醫生專注的縫合,宋文心裏其實有些愧疚,畢竟這哥們從醫也不容易,本身在T國這地界,醫生雖然吃香卻也是一種高危職業,畢竟在這地界看得起病的,那都是有些勢力的存在,要麼就是雇傭兵之類,這種人一旦得罪,那可就是腦袋分家的下場了!
又過了一會兒,醫生可能是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嚐試著開口問道:“您這傷勢很幸運了!這顆子彈如果偏差一點點,就會帶走您的腿骨,到時候,高位截肢都不一定能夠成功,畢竟我們這邊氣候比較濕熱,大麵積的截肢窗口不一定能夠順利愈合!”
聽醫生這樣一說,宋文更是鬱悶,白了一眼這醫生,朝向北努了努嘴:“還不是因為這個家夥?嘿嘿,說起來要不是因為他,你們就不用被請來了,不用請你們來,我這一槍自然也就不用挨了!”
醫生長大了嘴巴,看了看向北又看了看宋文,搖晃著腦袋,用T國話感慨了一句什麼,宋文聽不懂卻也是看得出來,大概就是感慨時也命也之類的東西吧?
接下來宋文和醫生沒有再說什麼,向北的內心卻是泛起了驚濤駭浪,他自己心裏最清楚當初自己如何對待宋文,沒有想到在自己遇難的今天,宋文不計前嫌的幫助,不由得內心一陣暖流湧動,想起了書中被自己無數次解讀的一句話:在黑暗中前行的時候,不要忘記你的戰友就是最溫暖的陽光!
或許吧,此時此刻的向北,真正意義上從心底深處發生了徹底的蛻變,他不再彷徨,也不再執著於過往,他明白了自己的使命,明白了自己選擇特勤的真正意義!
…………
穀曼某寺院內,冰楓僅僅帶著兩名特種兵大搖大擺的走進佛堂,和那些虔誠的信徒不同,他們沒有購買佛香,更沒有在佛前駐足叩首,而是徑直來到僧值麵前,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僧值腦門上的戒疤,笑而不語。
“施主,前來小寺所為何事?貧僧可否為施主解憂?”僧值同樣直勾勾的看著冰楓,目光清澈平靜,仿佛一潭幽水沒有絲毫波瀾。
“哼哼,裝的還挺像……”冰楓輕笑,卻是向前一步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不管你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昆卡,我希望立刻見到血狼!”
僧值麵色微冷,卻是迅速恢複正常:“施主的話,我不太明白!如果施主不是來尋求佛祖的庇護,那麼,還請移步遊客觀賞區域!”
“告訴血狼,他的老朋友來了,不出來敘敘舊?”冰楓沒有動,聲音依然堅定。
和冰楓對視了一分多鍾,僧值微微頷首:“那,勞煩施主稍等……”
很快,一名雖然穿著僧袍,卻明顯曼聯肅殺的男人在僧值的帶領下來到了佛堂前。
“你要見血狼?冰楓?”那人低聲問道。
“血狼留下記號,不就是為了讓我找上門來麼?”冰楓依然微笑滿麵,仿佛不是來到了虎穴龍潭,而是走到路邊的便利店,要買一瓶礦泉水似的,輕鬆愜意。
那人點了點頭二話沒說就向外走去,冰楓自然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在那人的帶領下,三人在寺院裏繞了一大圈來到後院一間廂房內。
剛打開廂房的房門,三把步槍黑洞洞的槍口就指在了三人的腦門上。
“不想死就別亂動,喋血佛堂可不吉利!”那人冷生說著,伸手在三人身上搜查了一番,解除三人的武裝,並且從冰楓的後頸扯出隱蔽的耳麥這才轉身打開廂房的暗門。
通過暗門,三人來到寺廟的地下,光線有些昏暗,一股潮濕的氣息迎麵撲來,還夾雜著淡淡黴味。
“你居然敢來找我?”劉朗若有所思的看著冰楓:“按照你現在的效勞對象,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冰楓沒說什麼,而是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劉朗的對麵:“你為了錢戰鬥,我為了信仰戰鬥,就這麼簡單,沒有什麼風格!”
“那你來找我所為何事?敘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時間很寶貴的!”劉朗悠哉悠哉的點燃了一根香煙,隨手將煙盒甩給冰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