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天氣,怎麼突然就下雨了?”秦千騎話鋒一轉,搖了搖頭,風雨破壞了他的雅致。
“再過兩日便是初春,天氣多了一些變化。”彭成笑了笑,說著,他望了望前方,不遠處有一座破落的驛亭,正好可以暫歇一下。
大批人馬將驛亭團團圍住,軍士就地安營紮寨,今天走不了了。
驛亭雖破,但能避雨,此時新月公主獨坐窗台,蛾眉顰蹙,老嬤嬤站在身側,一語不發。
“春寒料峭,這雨下得舒爽。”秦千騎抖了抖身子,他運起靈力,剛剛將身上的水分蒸幹,又有了好心情,他這人就是這麼隨性。
“坐在這裏看看雨,總比不停地趕路多了一份愜意。”彭成順著秦千騎的話說下去,不想與對方鬧得不歡,畢竟到了兩國邊境,兩人就分道揚鑣了。
“彭千騎倒是好雅興,不過我還是要出去逛逛,這雨下得,總是讓人心頭難安。”秦千騎搖搖頭,看著驛亭外的雨,撐起一把傘,獨自走了出去,走到一半,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發呆的新月公主。
不得不說,秦千騎能夠在軍中上位,不但圓滑能夠容人,還有很強的責任感,秦千騎在軍中廝混十幾年,早就消磨了年輕時的戾氣,這也難怪了。
秦千騎離去,驛亭內隻剩下新月公主幾人,彭成本想也出去走走,但是靈靈教作亂,想起公主安危,他還是留了下來。
“公主殿下何必深鎖娥眉。”沉默了很久,老嬤嬤不禁問了一句,新月公主暗歎了一聲,哀容婉轉,幽幽說道:“嬤嬤,歲月沉浮,本宮的愁緒也是越來越多,怎能展顏。”
嬤嬤不語,新月公主起身,蓮步微移,她看到了彭成,兩人雙目對視,彭成雙眼古井無波,讓人看不透。
“彭千騎,有勞了。”新月公主點頭致意,彭成笑了笑:“驛亭簡陋,倒是為難公主了,待到小雨初歇,公主便回轎內休息。”
大雨滂沱,慢慢地,變作細雨綿綿,驛亭外,一人穿著蓑衣,冒雨疾行,疾步走了過來,彭成皺眉,這人腳步落地無聲,力道控製極好。
蓑衣人走入了驛亭,抖了抖蓑衣,低沉的頭微微抬起,餘光目視四周,鎖定了新月公主,他伸出一手,對著新月而去。
彭成出手,無論自己是不是和親使者,他都會保護一個柔弱女子,何況此次還受了皇族之恩,必須要完成任務。
“大膽!”嬤嬤怒喝一聲,擋在新月之前,新月公主雙目清澈,好似早就意料到了一般,冷眼看著蓑衣人。
蓑衣人掌式一變,對著彭成而來,靈力噴薄,這一掌威力不小,彭成靈力湧動,折仙手一出,強行當下蓑衣人一擊。
“蹬,蹬”兩人各自倒退數步,這才站穩。
“沒想到越國軍中有你這樣的少年強者!”蓑衣人開口,聲音暴露了他的年紀,同樣是一位少年人。
“有刺客!”軍士大喊,軍營戰備,精英出手。
兩人再度交手,嬤嬤隻是擋在新月之前,並沒有出手的意思,軍士將此處團團圍住,打鬥之聲驚動了正在巡邏的秦千騎,情況對蓑衣人不妙。
“哼,算你走運。”少年人瞟了一眼新月公主,飛身撞破房梁,脫身離去,秦千騎親自帶領一甲軍士,雨中追擊。
彭成目視眾人遠去,心中狐疑,實力強悍的少年人竟能這樣出入三甲軍士之中,不可思議,莫非軍中有人接應?
“多謝彭千騎出手。”新月公主道了個福,完全沒有公主的架子,老嬤嬤也是對彭成點頭,並沒多說多少什麼。
秦千騎匆匆歸來,少年人脫身,他沒能追上,一臉懊惱之色,好在新月公主沒有大礙,他也就舒了一口氣。
新月公主看向秦千騎,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不信任,老嬤嬤默不作色,眾人之間有著很深的隔閡,這就是官場,爾虞我詐,身邊之人,或許就是凶手。
秦千騎笑了笑,不可置否,六大世家與皇族之間是有一些不愉快,但皇族號令天下,世家莫敢不從。
“彭千騎,剛才與之交手,可探出了路數?”秦千騎轉移話題,對著彭成問道,彭成搖搖頭,對方刻意隱瞞了招數,他探不出來。
秦千騎有意離去,小雨綿綿,新月公主回到了偌大的鎏金馬車之上,彭成坐在驛亭之中兩手分別抓著一塊靈石。
冷風徐徐,吹走一灘泥沙,那是靈石碎裂之後,化作的粉末,彭成在一個時辰之內,已是吸收了一百多塊靈石。
啟靈之後,吸收尋常天地靈力,已經難以突破,除非長年累月,那樣耗費的時間未免太長,隻有依靠一些充滿靈力的外物,才能幫助提升修為。九百塊靈石分外珍貴,不過也僅僅夠彭成突破一個小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