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已過,天氣燥熱,不過綠洲之中仍是春意盎然,氣候溫潤。一大早,彭成醒來,許久沒有如此美美睡上一覺了,他心情舒暢,氣色很好,洗漱一番之後,少女款款走來,隻見秋憐兒穿起精美衣裙,打扮起來,別有一番韻味。
大廳之中,秋別河與湖之季為彭成餞行,湖之季正是新任雙湖部落族長,座堂之上,一位少年人穿著白衫,跛腳而來,他麵露笑意,眾人不敢小覷,少年實在太過強大,留下不少震顫。
“湖族長,你可知道巴奇荒都在何處?”彭成問道。湖之季心驚,雖想到了少年或許會去一趟荒都,不料來得如此快,如此直接。老者取出一張古樸地圖,上麵寫滿了歲月痕跡,荒漠之中,想要定位很是困難,這樣的地圖非常難得。
湖之季將地圖遞給彭成,指著上麵圈圈點點,道:“沿著東北方向十萬餘裏,便是了,公子此去,可是為了雙湖州之事?”
彭成頭道:“這隻是其一,我不放心,要去過去看看。”至於其二,彭成是想借助傳送陣,去一趟原本就該去的南疆上國。
湖之季擔憂,卻不敢多問,他隻得說道:“公子,荒都之內高手如雲,就算元者也不下數人,更有一位陰者,你與他見過,可要小心。”
彭成笑了笑:“我自有分寸。”湖之季還想說什麼,咂了咂嘴巴,少年強大,不是他可以揣測的。
“公子,陰者強大無匹,你可要當心。”秋別河說道,畢竟元者挑戰陰者很罕見,隻有荒漠為最強大的幾個荒子,才有能力做到。他們出自大族,屹立於荒漠紛爭之外,很是超然,沒有多少人真正見過他們出手。
湖之季皺眉,他也是不放心,他又說道:“公子,若是按照原有比例上供,荒都並不會追究。”
“哦?”彭成疑惑,若有所思。
“數十年來,雙湖洲內部已是發生了數次動亂,荒都不管不問,隻需按時交納足夠荒幣即可,工資無需冒險。”湖之第補充。彭成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今次的得罪了奇長老,事情不會這般簡單,彭成問道:“荒都最強者,就是那奇長老嗎?”
“應該是他。”
“那就好辦了。”說著彭成低笑,如此一來,隻要小心一點,就不會有大礙,他翻出一壺美酒,喝了一口。
眾人圍坐下來,好酒好菜正好溫熱,荒漠佳肴,彭成未曾嚐過,非要盡興品嚐。席上,秋別河對彭成拱手道:“公子,憐兒以後要托你照顧了。”彭成尷尬,看了一眼少女,道:“秋族長,你且放心吧,或許憐兒姑娘吃了點苦頭,就會回來。”
“哼,才不呢。”秋憐兒紅著小臉,撅著嘴巴,引起幾人哄笑。酒足飯飽,是時候走了,彭成笑道:“兩位,後會有期。”說著,彭成一把拉起少女小手,一個掠影,化作勁風,消失在了眾人麵前。兩人心中驚歎,互看一眼,秋別河道:“湖之季,公子這是什麼修為?”
湖之季拭了拭眼睛,他對於外界有些見識,沉聲道:“深不可測,或許媲美遙遠上國之中的大教聖子。”
“豈不是堪比荒漠中最為強大的荒子嗎?”
“應該是吧。”
荒漠深處,彭成落地,秋憐兒隨之也是落下,隻是少女剛剛落地,便是癱軟在了地上,剛才速度太快,迎麵而來的勁風,以及她心中對絕對速度的恐懼,讓少女全身發軟。
彭成冷笑,玩味道:“憐兒姑娘,如果這都不能忍受,如何與我走遍天下,你還是回去吧。”秋憐兒還過神來,悶哼一聲,艱難爬起身子,倔聲道:“哼,再多的苦我也吃得,你休要趕我走!”
還未等少女把話說完,彭成又是拉起她的手,以極快速度,飛掠向遠方,由於是低空而行,地表黃沙飛揚而起。不久,彭成又是落地,少女再次癱軟在地,模樣狼狽,嘴角含沙,彭成冷聲道:“憐兒姑娘,你可還吃得了苦?”
秋憐兒雙目泛起淚滴,吐了一口吐沫,回頭看向彭成,帶著幽怨,少女嬌嫩,何曾被人這般對待過:“你……你欺負我……”豆大淚滴隨之落下。
彭成見狀,心腸一軟,不過他嘴巴仍是很硬:“憐兒姑娘,你若是吃不得苦,我即刻就走,你不必跟來。”言罷,彭成負手而走,少女咬了咬嘴巴,她打定要跟著彭成走,秋憐兒小跑起來,追上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