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媽老臉一紅,有些掛不住了。
“正因為那次,母親生病卻沒錢去看病,隻能熬著,熬的時間久了,快不行了——母親很虛弱,眼看都要死了,她告訴我,輕語啊,不要怪你的父親,當年的事唉,一言難盡啊,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現在說也說不明白,讓我不要怪那個男人,也不要去求你們,就讓她這樣安靜的死去——”
莫輕語說著說著,兩行清淚流淌下來。
“該死!”林焱臉色憤怒,望著一臉傷心欲絕的莫輕語,恨不得上去抽這些人一巴掌,這些可惡的勢利家夥真是可惡了。
隻認錢,不認人。
看病能花多少錢?以他們的家業,看病花的錢,區區九牛一毛而已。
他們卻不舍得給莫媽媽看病。
可惡,可惡,實在是太可惡,太可恨了。
在場的人都緘默無語,各自低著頭,似乎有些掛不住了。
不知道是愧疚,還是不好意思。
“哼哼,你們聽聽,你們聽聽,輕語長大了,也知道往二舅媽身上潑髒水了。”二舅媽是個臉皮厚的狠角色,顛倒黑白,說道:“哼哼,為了怕我們覬覦你父親留下來的那筆財產,你就顛倒黑白,想和我們恩斷義絕,斷親嗎?哼哼,莫輕語,你真是長心眼了。”
“輕語,以我莫家如今的地位,你那麼一點兒遺產,我莫天邸還看不上眼。”莫天邸也怒了。
“二哥的家大業大,豈會看上你的那麼一點兒東西?真是笑話。”鐵勒也道。
“莫輕語,你敢侮辱我的母親,這裏不歡迎你,快點離開這裏。滾——”莫輕雲見報仇的機會來了,也站起來指責莫輕語。
“輕語表妹,快向二舅媽道歉。”一個青年,他是莫家老大莫天煌的兒子,也勸道。
“輕語表姐,你這樣說話,會讓二舅媽很傷心的。”一名長的很精致眼神天真地望著莫輕語說道。她是莫天煌的小女兒。
在場所有人都指責莫輕語,不相信她的話。對此,莫輕語早就想到了。因為,她的那個二舅媽,是個很會籠絡人心的主兒,早把這些人收買的服服帖帖的。
“唉。輕語啊,還是快去看你母親吧。”莫天青輕歎一聲,想給莫輕語一個台階下。
她也無奈,這個家的人,她心知肚明,對於莫輕語這個孩子,她一直很喜歡,不相信她會撒謊。
“輕語啊。你這樣說二舅媽,二舅媽不怪你。畢竟,你還是個孩子?孩子說謊話,那是可以饒恕的。”二舅媽臉上顯現出得意的神色,望著莫輕語,擺出一副諄諄教誨的模樣。
她的意思很明顯,莫輕語為了那筆遺產,說了謊,在場的人,沒有人會相信她。
“輕語姐,我真真沒有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莫輕語的一個表弟,他是莫天邸的兒子,莫輕雲的弟弟,他叫莫輕隆,是個胖乎乎的年輕人,他言辭犀利,直指莫輕語。
此話一出,盡皆屏氣,都不說話,似乎默認了這句話。
莫輕語眉頭微微一皺,這種被孤立的感覺,再次出現了。她有些絕望,很是悲傷,內心冰冷。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猶如一道春風,在莫輕語冰冷的內心中,吹起了一道暖流。
“我、相信她說的話——”
這句話,一字一頓,說的是那麼的認真,那麼的理直氣壯,那麼的擲地有聲,讓一個人心中一暖,險些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