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在耀城時,就將他甩得很是憋屈。楚冷夜怔怔地想著。
顏竹黎一路往澄月樓後院奔跑,一麵覺得渾身不適,抬起衣袖在唇上使勁一抹,要將那男人帶著淡淡香味的味道生生抹去。
澄月樓後院,一棟小樓橫立院側,星星點點的燭火在黑暗中搖曳,不少房間有低語聲傳出。
顏竹黎眯眼尋去,就見一抹黑影劃過眼際,轉眼便竄上二樓,她急忙跟上。
“師父!”低聲呼喚,她拉住了七夜醫。
剛跑出來,她便是順著侍衛追尋的方向找來的。
七夜醫見是她,頓時現了身形,急切地喚道:“別跟著我,等會暴露了你!”
顏竹黎此刻手裏還攥著在南宮彌包廂裏就取下來的麵紗,一直沒時間戴上去,擰眉道:“就怕已經暴露了,師父,你到底結了什麼仇?”
“沒空跟你說。”七夜醫的小眼骨碌碌一轉。
突然,拐彎處一道黑影衝了出來:“刺客往哪跑!”
一柄銀光閃閃的長劍舞著劍花向兩人刺來,卻是個女子聲音,這劍花挽起來倒也有幾分凜厲。
顏竹黎轉手抓住她握劍的手宛,冷眸凝向黑暗中衝出的少女。
那女子杏眼桃腮,本來怒氣衝衝,毫無畏懼,突然與她打了個照麵,臉色急變,竟兀自丟開劍,大喊一聲:“饒命!”轉身發瘋地跑向樓下,看到顏竹黎便如同見到鬼一般。
顏竹黎雙眸一沉,七夜醫已經彈出一粒暗器,正中女子後背,女子撲倒在階上,暈沉過去。
“這個妞兒,不對勁。”七夜醫眯起眼睛。
顏竹黎也是這麼想的,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認識自己,還很怕自己,當即衝下階梯,將女子提拎上來,藏到樓梯角。
過了片刻,有幾道腳步聲進樓。
“瑤玨姑娘,您先打扮一下,老身還要去通知其他姑娘,等會兒接你們去後台。”一個中年婦人說話的聲音在樓梯口響起。
“謝謝雨媽,勞煩你了。”女子的聲音帶著刻意的柔弱,緩緩地,便兩道腳步聲上來。
顏竹黎與七夜醫相視一眼準備去廊上避一避,沒料到一隊黑衣侍衛從二樓長廊的盡頭大步過來,目光炯炯地搜尋著目標。
兩人不想引起動靜,便往樓梯下退去,正值一名妙齡少女領著丫鬟上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顏竹黎迅猛上前,一掌一個,將兩人徑直劈了個啞巴暈,接住兩人滑落的身子,無聲無息步到一樓,然後一閃便躲在梯角。
七夜醫緊跟其後,目光中露出驚歎,顏竹黎這一手令他刮目相看。並非說力氣有多大,武功有多高,而是出手夠快、夠狠!完全堪比一個職業殺手了!
待那撥子侍衛過去後,顏竹黎低聲問:“師父,你如今怎麼打算?”
七夜醫苦著臉道:“我決定去其他地方遊玩遊玩再說。”說的好聽,但粗略而言就是逃跑罷了。
顏竹黎沉吟道:“何時出去?”
“現在進出口全被封住,不許任何人進出,等大賽結束,就好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這段時間我要找個地方休息下,楚冷夜這小毛孩子,我老頭子不想以強欺弱。”七夜醫死撐著麵子說道。
其實,雙拳不敵四手的道理顏竹黎又不是不知道,微微一笑,並未拆穿。
一聲輕微的嚶嚀自掌下傳來,顏竹黎反手扼住右掌中女子的喉嚨,壓低聲音問那剛剛醒轉的丫鬟:“瑤玨姑娘閨房在哪?”
剛似乎聽那婦人叫她瑤玨姑娘,在圓廳時也聽人提到過這位瑤玨姑娘是今晚的紅牌,要參加花魁大賽的。
二樓某間閨房內,昏黃的燭光下空無一人,顏竹黎讓七夜醫將樓梯角的少女也提過來,將這三人反手綁了,塞到房內右牆的大衣櫃裏,七夜醫給兩人補了啞穴,不解地問:“阿黎,我們就在這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