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最毒婦人心,顏竹黎再次見識到了。
所以,她對顏繚鶯也不必客氣!
斜瞄了一眼有些焦急的顏繚鶯,她不由在想,如果躺在地上的不是薑水月,而是顏繚鶯,顏繚鶯的心情又會如此呢?
隻不過,她原先並沒有想到這一出,薑水月,是這場遊戲中的意外而已!
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呢!
她微勾薄唇,端起桌上的茶盅,喝了一小口,輕輕吐出一口氣。
太後拿著她略微狹長的蒼眸,上上下下打量著顏繚鶯,皇後見狀,情知太後的忌諱,笑著淡淡說道:“太後,皇帝,六皇子與顏繚鶯的訂婚典禮……要不要繼續呢?”
皇帝思索片刻,說道:“太後,依朕看婚已經訂下了,就不搞這些虛禮了吧,到他們大婚之日,再隆重舉辦。”太後“嗯”了一聲,衝下麵招招手,叫道:“阿鶯,過來。”
顏繚鶯斂起所有情緒,從顏家座席走出去,顏竹黎眼珠微轉,知道這是個好時機,把握住,事半功倍。
顏繚鶯從大夫人身邊經過,大夫人正捧著茶盅輕品香茗,顏繚鶯過來,她站起身,正要將茶盅放下,顏竹黎心頭微喜,這豈不是天賜的好機會?
當下,她斜過身子,擋住後麵人的視現,伸出左腳,狠狠踹在大夫人身後一名侍女的小腿上。
那侍女沒有站穩,驚呼一聲朝大夫人撲去。
就聽“咣當”一聲響,大夫人手中的茶盅脫手飛出,茶水盡數潑向顏繚鶯,顏繚鶯驚呼著躲避,身上,還是不免沾了不少水珠。
大夫人急搶住茶盅,好在沒有摔碎,意識到周圍灼灼的眼光時,她的臉一熱。
“對不起,大夫人,對不起!”那侍女爬起來,一臉恐懼地道歉。
大夫人這時不好處置她,喚另一名侍女拿了毛巾將顏繚鶯臉脖上的水珠擦淨,讓她先去見太後。
等所有人的眼光都轉過去後,大夫人才惡狠狠瞪了那侍女一眼,心中想著,回去後一定將這侍女一頓好打,再趕到廚房打雜。
這名侍女是大夫人的爪牙,顏竹黎知道,所以並不擔心大夫人會對她怎樣,此刻,她的雙眸炯炯有神地盯住顏繚鶯。
太後見顏繚鶯走近,提醒道:“皇後。”
皇後正了正臉色,肅聲道:“阿鶯,你和六皇子的婚事已經訂下了,雖還沒舉辦婚禮,但也要以皇家婦自居,一切以皇家利益出發,恪守婦道,記住了嗎?”
顏繚鶯站在階下,遙遙行禮,尊敬地說道:“臣女記住了!”
皇後繼續說規矩,顏繚鶯卻有些心不在焉起來,神情怪異。
皇後說了半天,見她如此,心中自然是不悅,猛然抬高聲音,喝道:“你在不在聽?”
顏繚鶯嚇了一跳,突然間,她臉色一變,伸手扯開自己的衣領,忍耐不住地喃喃:“好癢,好癢!”
這一舉動,驚煞周圍人。
而顏繚鶯,手中力道不知怎麼變得特別大,幾下子便將上身薄紗衣衫扯了個幹淨,兩隻手,拚命地在雪白的肌膚上撓著,粉紅肚兜映入眾人眼簾,胸前的高挺瞬間讓大殿裏的男人倒吸一口冷氣。
“攔住她!”太後震驚地吼道。大庭廣眾之下,未來的皇子妃怎能有這種事!
幾名太監衝過去便要攔,有人比他們更快,南宮瑾從後座飛到階下,將衣著不雅的顏繚鶯抱起,幾個健步離開了現場。
顏繚鶯不停地在南宮瑾懷裏掙紮,泣道:“瑾,我忍不住,癢死了,我快要死了……”
這一刻,殿下終有人悄悄發出笑聲。
太後冷厲的眸光掃去,殿內又是一片寂靜。
大夫人一臉蒼白,身子搖了幾搖,顫聲問顏敬謙:“阿鶯怎麼了?”
顏敬謙並不比她好過,想到前不久顏繚鶯頭發奇癢的事,心中起了濃濃的擔憂。
阿鶯,該不會是得了什麼怪病吧?
皇帝心煩意亂,一甩衣袖,離開前丟下一句:“大家都散了吧!”
顏家人沒急著走,顏敬謙和大夫人急著上前去向皇後和太後解釋,顏竹黎則不慌不忙地去向羅亦竹告了別,出殿隨人群向內門行去。
楚冷夜看見她離開,連忙朝太後告辭。
顏竹黎快到內門時,身子突然往花壇後一閃,消失在宮道上。
後頭,一名侍衛急急找過來,一臉疑惑,自言自語道:“人到哪去了?”
顏竹黎自另外一條路上走了出來,這個人跟蹤她很久了,不過也被她甩開過好多次,她知道,那是韓慶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