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冷夜就這麼癡癡地看著顏竹黎,她的美好,已然令他忘了身在何處了……
“別鬧了,我要睡覺!”顏竹黎又羞又愧,可偏生心中對這男人的氣息竟然沒有了抗拒,偏過頭,有些別扭地著說道。
她竟然發現自己也有些渴望他的吻,剛才那時,她的大腦竟有些暈迷。
可是,這男人他是有未婚妻的啊!就算沒有愛,現在也絕不能任他放縱!想著,她狠了狠心神,朝他的耳後咬去。
楚冷夜吃痛,雖然能忍受得住,可知道顏竹黎真生氣了,依依不舍地爬起來,勉強靜下心神,啞聲道:“你睡吧,我看著你睡。”說著,替她捱好被子。
顏竹黎這才轉過背,很快就沉沉睡去,獨留楚冷夜一人回味著與她粘在一起的甜蜜滋味。
次日一大早,顏竹黎醒來,楚冷夜早離開了,卻叫人送了早膳過來,一如平日的豐盛。
榕柳來替她梳頭時,小心翼翼,對昨晚的事三緘幾口。
昨晚,她直感到犯困,顏竹黎沐浴時,她莫名其妙地睡著了,早上醒來便在自己的被窩裏,天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小姐臉色還行,她才有些放心。
兩人一早便出了顏府大門,打算去新院子那邊看看。
顏府馬車供應有著嚴格的規製,顏竹黎不耐煩每次出門還要向顏敬謙打報告,通常選擇找一名老實可靠的小廝,給他碎銀子,出去跑個腿兒,叫一輛馬車過來接人。
上了馬車後,車夫將馬車趕出巷子,直奔城西,南宮黎給她的別院所在。
“小姐,什麼時候搬出去?”榕柳出了會兒神,問道。
“再等等,父親不是說,這些日子要我們在府裏養病嗎?那就晚些吧,反正不急。”顏竹黎淡淡說道。
車夫恭敬地低下頭:“是。”
馬車又行了會兒,車夫忽然將手中馬鞭急刷幾次,車速猛然加快起來,馬匹長嘶一聲,如箭般離弦飛了出去。
馬車的車廂震蕩了好幾下,榕柳嚇得驚呼:“車夫,車夫!”
顏竹黎眸光一沉,伸手,“刷”地一下拉開車簾,眸光如電般射了出去。這一看不打緊,她的心立刻提了起來,隻見馬匹的速度堪與飛行相比,正直直地往街邊一堵矮牆撞去,去勢凶猛可怕。
車夫在一刹那間滾下了駕車位,抱頭蜷身,在地上直翻出去,一看便是練家子。
顏竹黎情知不簡單,想要追出去,可是來不及了,她能逃下馬車,追到車夫,可榕柳呢?
一切隻是電光火石,顏竹黎飛身上馬,揚起韁繩,迫使馬匹抬頭,好讓馬車不立即撞上牆,左手一拉榕柳,抱住她的腰,待馬車躍過牆頭時,她竄出車廂,右手猛一下抓住牆頭,承受著兩個人的力量,穩在了牆上。而此刻,馬車後半部分,已然狠狠撞擊在牆麵上!
“轟轟”聲響傳來,顏竹黎身形猛顫了幾下,不好!她叫了一聲,抱緊榕柳,雙腳在牆頭一蹬,兩人一起跳了下去,牆並不高,她們在地上翻了好幾個跟頭,直接滾遠,衣衫盡髒,好不狼狽!
榕柳大喘著氣,正要說話,顏竹黎已快速拉了她的手臂一把。
就在她被顏竹黎拉開一丈後,“轟隆”一聲巨響,無數碎屑迎麵而來,榕柳本能地掩起口鼻,閉上眼睛。
待風暴過去後,她睜眼一看,目瞪口呆。
隻見麵前的矮牆隻剩了半截牆根,地上堆著無數沙塵磚石,灰霧還在彌漫。不遠處,圍了一群衣著各異的百姓,衝這邊指指點點,喧嘩議論。
她根本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本能地反握住顏竹黎的手:“小姐,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你可受傷了?”顏竹黎是站著的,但榕柳還坐在地上。
榕柳連忙爬站起來,動了動筋骨,鬆了口氣:“沒有受傷!”
“那就好!”顏竹黎寬了心,側頭朝院看去。
隻見幾名衣著中等的男女從房間內跑了出來,一個個臉色惶恐,大為吃驚:“怎麼了?”
“老爺,她們的馬車衝了進來,將家裏的牆和樹撞倒了!”有名仆人打扮的男子指著顏竹黎與榕柳說道。
幾人中衣衫最為華美的中年胖子皺眉看了眼顏竹黎,又看看牆,然後回頭尋找馬車。
顏竹黎也正好看到剛坐的那輛馬車,馬匹撞翻牆後,帶倒兩棵大樹,此刻,正倚在假山下喘粗氣,不時將頭伸進池水裏飲水,絲毫不知道自己闖了什麼禍。
而車廂……早已尋不見了,全化為一片爛木,零散在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