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萱緊緊瞪住她,心“撲通撲通”亂跳!
顏竹黎的厲害她可不是沒聽說過!
“我數三聲!”顏竹黎拖長音調,叫道,“一、二、三……”
“我招!”柏萱被這樣緊迫的氣氛一壓,什麼都瞞不了了,哭泣著爬了一步,叫道,“我確實扣了不少小姐的藥材,隻不過也是些藥材末,不值錢的!”
“你開什麼玩笑呢?”顏竹黎聽了她的話,忍不住嘴角彎起薄而譏諷的笑容,“那麼上等的藥物,居然被你說成是藥材末!”
她忽然蹲下身,一隻手,竟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猛然捏住她的命門,目光猛一下冷了下去,聲音更是沉得可怕:“柏萱,你居然敢私扣小姐的藥材!你可知道,藥材是按藥方子來配的,一克不能多,一克不能少,但凡少了一點,那藥方子也絕不能用!”
柏萱被她拿在手裏,呼吸都變得急蹙起來,拚命搖頭。
“嗬!”顏竹黎冷笑得更加厲害,“難怪韓依晨到現在病還不能全好,敢情她身邊有你這樣一個好丫鬟,連看病的藥材都能拿,你這是想要她的命嗎?她是你主子,哪點對不住你了,你居然連她的命也不放在心上了!”
雖然她不喜歡韓依晨,甚至可以說是憎厭她,但並不代表她就喜歡賣主求榮的奴才了!
看著手指攥住的柏萱,臉色的紫紅越來越盛,她猛一下抽了手,柏萱的身體毫無力氣地向後倒去。
“啪”的一聲,後腦勺碰到石頭,發出清脆的響聲,她悶哼一聲,雙手抱住後腦。
“說不說?”顏竹黎右腳猛一下探過去,踩在她胸口,柳眉倒豎,眼露凶光,凶神惡煞的樣子的確很駭人。
“說!”柏萱猛咳幾口,紅著臉,分外仇恨的眼光死死瞪住她,被她一連串的侮辱給激怒了,高聲喊了一嗓子,猛一下坐起來,抹去嘴角上的血水,大聲回道,“說,我說!我就是要韓依晨死,要她死,你不服嗎?我不僅要她死,我還想要你死!”
楚冷夜愕然,柏萱這是腦子發熱了嗎?顏竹黎知道,她是被激怒了。
自己的效果達到了,她要的就是激怒柏萱,讓她說出真相。一個人在大怒的時候,會激動得口不擇言,一切隻為自己。
說完話後,韓依晨看到了一臉迷惑的楚冷夜,腦中“嗡”的一聲響,後退兩步。
“你們不是名似主仆,情似姐妹嗎?你怎麼會想她死?”顏竹黎皺眉問。
“哼?姐妹?”柏萱一麵揉著喉結,一麵冷哼,“她有資格當我姐妹嗎?”
咦?這話什麼意思?
顏竹黎又沒反應過來,楚冷夜也沒聽懂她說的到底是什麼。
“以韓家小姐的身份,還不及當你的姐妹,柏萱,你以為自己是誰?”楚冷夜冷笑一聲,語氣冷漠,含了一線譏諷。
柏萱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兩人,高傲地昂起胸肩,說道:“我是誰?我告訴你,我其實才是韓學士與韓夫人的女兒,我才是韓府嫡出大小姐,韓依晨她根本就是個冒牌貨,你信嗎?”
信嗎?信嗎?他們信嗎?
世界一片寂靜。
顏竹黎與楚冷夜都忘了動彈,直到楚冷夜喝斥出一句“放肆”,這片寂靜才打破。
“就知道你們不信!”淩亂的長發被風吹向兩邊,露出柏萱冰冷的小臉,細看起來,姿色還挺不錯的。
顏竹黎心頭很沉重,她沉聲問道:“你,說出這話,可有什麼根據?”
聽了她的疑問,柏萱微揚頭,眸光中迸出恨意:“當然有根據!隻是已經被她毀了!她長大後,左腰內側的黑痣顏色漸漸變紅,看起來像一朵花。”
楚冷夜聽了這話眉頭一蹙,猛地想起什麼道:“本王記得,芳容腰際也有一朵花形胎記,呈紅色,據說這是大南人身上特有的印記。”
“芳容是大南人?”顏竹黎在這個時代的野史上看到過這個民族,算是個少數民族。
楚冷夜點頭,雙眼卻筆直盯住柏萱求證。
柏萱撇撇嘴,臉色一片冷肅,既然決定說出來,那她就豁出去了輅。
“確實,小姐也知道這個傳言,她不知在哪弄來一張藥方子,我開了藥熬給她外敷,沒過多久,紅胎記便淡了許多,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哦?你的意思是說,韓依晨是大南人?”顏竹黎挑眉問。
柏萱見她語帶懷疑,激動地解釋道:“這還用問嗎?她壓根兒就是芳容的女兒,韓府誰不知道,當年芳容和韓學士有過一段!”
難道,竟是芳容和韓學士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