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孤注一擲(1 / 2)

也許有些人的經曆會讓你感同身受,但大多時候你都不會因此而迷失自己。人們總是喜歡觀望,看到別人先做出反應,才會想到自己也該做出點什麼。可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總是很少,很少。

陳昂走進那間破房子的時候,老錢正在那兒埋頭苦苦的尋找什麼?聽到腳步聲他頭不都不回,“我告訴你再怎麼糾纏都沒用的,我是不會接的。”

“不會接什麼啊?”陳昂說著順勢就坐在了椅子上。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老錢馬上將頭從一堆文件裏抬起來,堆起笑臉,“哎呦,今兒個又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陰風,你剛剛說那什麼不接?”陳昂看著他問道。

老錢打著哈哈,“沒什麼,就一個麻煩的案子,懶得接了。”

“是嗎?”陳昂顯然不相信,不過還是順勢問下去,“你在找什麼?”

“上次我給你看的那個文件啊,對了,我上次給你看了你記得我放哪兒了嗎?怎麼突然找不著了。”

“我拿走了。”

“什麼?你拿走了?”老錢回過身來看著一臉悠然的陳昂,氣不打一處來,“誰讓你拿走的?說都不說一聲,你什麼意思?”

陳昂轉過椅子不理會他的怒氣,“反正是我托你查的事情,當然我得拿走文件,你說這話好像我是偷走了什麼你的私有物品一樣。”

老錢看著他理所當然的模樣,心裏更氣,“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就算是你托我辦的事,按照規矩,你要帶走也得付我傭金。”

其實陳昂說的在理,本來就是他托自己查的事情,他當然能把那些資料帶走。但是自己不願意他再卷入這些是非紛爭之中,所以才這麼偏激的指責,其實哪裏想到會要陳昂的錢。不想陳昂卻一點也不領情,轉身看著他,語氣淡漠的說,“那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就是。”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老錢氣不過,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

陳昂歎了一口氣,他何嚐不懂,可是,就是沒辦法置身事外。“看到那個女孩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像看到以前的自己,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老錢,我真的不想再這麼活著,一天比一天難熬。”說完低下頭苦澀的笑。

看到陳昂這個樣子,老錢也不好再發作,隻得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難受,可是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不能再為難你自己了。”

“事情過去那麼久,難道就能忘記嗎?孫錢,難道你忘得了那段黑色的歲月嗎?”

老錢如遭雷擊,孫錢,已經多久沒有人再叫過這個名字。他自己都快忘了,姓名,年齡,家庭。隻是突然間被人提醒,他的記憶便翻江倒海的回灌,他怎麼會忘記。那時候每天的提心吊膽,父親被帶走的恐懼,母親遠走的絕望。每年自己都會送一大筆錢到父親所在的監獄打點,托人好好照顧年邁的父親。可是卻始終不敢進去看一眼,他怕,就算隻有一眼,自己都會崩潰。他怕父親問起母親,他要怎麼回答。

緩緩地走到淩亂的床邊,老錢跌坐在床上,良久,還是笑了,“可能是我太膽小了,不敢再經曆那些事情;也可能是生活已經鈍化了我的感官,我變得沒有人情味了。我還是不希望你去幫她,非親非故的人,憑什麼幫她呢?再說,如果失敗了怎麼辦?也許哪一天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也說不定。陳昂,我們不能就這麼安逸的過幾天嗎?”

陳昂抬眼看著他,那是他少有的脆弱,已多年沒有顯露,不心疼是假的。畢竟自己已經無牽無掛,而他還有個老父親在折磨著他的心。

“老錢,我拿走它就是想讓你過安生的日子。而我,也想今後能安心的過日子,但那是在辦完這件事之後。”

老錢抬頭看他,乞求道,“可是你確定你能夠安然度過嗎?如果你不能全然脫身,你覺得我會一個人去過那安生日子嗎?陳昂,不要管這個案子了好不好?要不我們把那份文件匿名交給檢查局,讓他們來查行嗎?”

陳昂搖頭,“老錢,你不要再騙自己了,你不會不知道交給檢查局除了打草驚蛇,不會再有任何作用。”

說完,陳昂起身,“這段時間我都不會再來了,你也不要來找我,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說著抬腳向外走去。

老錢低著頭,不敢正眼去看看陳昂的背影。

有一種疼,叫相濡以沫,卻相忘於江湖。但是我,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去經曆,人心的險惡。

----這幾天,公司的事情比較多,顏夕時常忙得焦頭爛額。過度忙碌之中,仿佛顏西將要大婚的事成了一個幻影。自己的事情也還沒有著落,顏夕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黑暗的一個死角,出不來。但是她知道隻要再走一步,關鍵性的一步,也許就能見到陽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