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象牙塔頂層的塔頂上,“前輩”梅爾看在半桶美酒的份上,暫時原諒了同為守護者的“新丁”馬頓。
醉眼微醺,滿臉通紅的梅爾一仰頭,喝光了杯中的殘酒,對著馬頓展示著自己的空杯。“嘿嘿,嗝兒……,你以為我們呆在島上,單純是為了守護和維係島上的卡拉防護結界,替那群冒險者充當比賽裁判嗎?”
“不是這個,還能有什麼?”馬頓也跟著一大杯酒下肚,不過,他的雙目清澈,麵色如常,酒量方麵明顯能甩梅爾幾條街。
梅爾神秘的說:“事實上我們的工作跟那群冒險者一樣高危,四位守護者中,薩耶魯和泰倫娜之所以能在島上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他們不需要直接參與戰鬥而已,嗝兒。”
馬頓奇道:“你是說我們兩個還要參加戰鬥……”
“二十年前的我,登島就是為了接替一位四十年前倒在暗黑巨怪腳下的前輩。”
“就是前幾天帶領蝦群衝擊泰倫娜森林的暗黑巨怪嗎?”
梅爾又喝了一口酒,擦了擦嘴,“呃,忘記你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們的老朋友,那時它們還沒有達到領主級,而且入侵的頻率也沒有這麼頻繁。薩耶魯大概就是注意到了這一點變化,才會選擇退縮,先知果然善於趨吉避凶啊……”
馬頓注意到他說的是“它們”,而不是它,不由心中更是一沉。“那麼,我的那位不知名的前任,也是死於它們手中嗎?”
“不,你的前任戰爭領主約瑟夫,是在上一次閉島抹除冒險者痕跡時,不幸身死的。”
“等等,抹除冒險者的痕跡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不但要對抗那些深淵生物,還要對付島上剩下的人……”
“沒錯,看來你終於明白了。……嗝兒,這正是遊戲的殘酷之處,登上島來的冒險者,如果不能得到造物神的青睞,那麼隻能被抹除,成為二十年後下一批冒險者口中的傳說。”
馬頓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他實在想象不出自己該如何對島上那群光明神的信徒出手,他們都是自己同一教派的兄弟姐妹,而自己最終將會對他們舉起屠刀。
他後悔了。從最初接到神諭的驚喜,到現在跌入無底深淵的悲涼,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望著馬頓失魂落魄的背影,梅爾眼中的醉意一掃而空。繼續往杯中倒著殷紅的酒水,他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
……
和島上的其他冒險者一樣,歡笑姐妹的成員們絲毫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場很難有結局的大逃殺,她們正坐在林地間小憩,探討下一步的行動。
“我剛才四下查探過,附近還有大量野蠻人活動的痕跡,看來他們已經將勢力擴張到這片區域了。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看著兩個隊友緊張的樣子,林潤納悶地問:“野蠻人有這麼可怕嗎?”
希芙隻得苦笑,看來這個“冤家”完全不了解島內的複雜形勢。
“不要以為自己僥幸打敗了一個野蠻人,就看輕了他們,現在島上勢力最強的可能就是這幫野蠻人了。”莎琳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diss林潤的機會。
被救回後,小丫頭本已接受現實,承諾不再為難“某人”,可架不住“某人”滿腦子都是作踐人的齷齪心思……
受到過沉重“心靈打擊”的林潤現在也很怵這個鬼丫頭。如果不是親身體驗,沒有人會想到外表柔弱無力的她,手段到底有多麼陰暗恐怖。
此時,希芙從臂上的口袋中取出一張羊皮地圖,攤在林潤麵前,指著地圖中的一處說,“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原來就有荒夷海盜出沒,現在部落野蠻人也將勢力擴張到這裏,我們行蹤就很難隱藏了。”
林潤:“……”
等等,是我眼花了嗎,這裏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