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絕望的反抗(1 / 3)

就在鞭子快落下的時候,

我伸手抓住他的衣領,

一把將他拖到我身邊,

彎下身抓住他的腳踝,

用另一隻手把他推倒在地。

然後我一隻胳膊圈起他的一條腿抱在胸前,

一隻腳踩在他的脖子上,

讓他的頭和肩膀動彈不得。

我渾身血液沸騰,

像著了火似的。

一時之間,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伸手奪下他手中的鞭子。

福特的困境——被賣給提貝茨——動產抵押——福特太太在貝夫河上的種植園——對這座種植園的描述——福特的姻親兄弟彼得·坦納——重見伊莉莎——她仍為與孩子們分別而悲傷——福特的監工查普林——提貝茨的虐待——一桶釘子——第一次與提貝茨打架——他的挫敗和懲罰——試圖吊死我——查普林的幹預和談話——後悔的反思——提貝茨、庫克和拉姆塞的突然離開——勞森和棕色騾子——往鬆樹林送信

不幸的是,威廉·福特被卷入了一場經濟紛爭。他曾為住在雷德河邊亞曆山大以北的兄弟富蘭克林·福特做擔保人,可是由於富蘭克林無力償清債務,導致他受到牽連,被罰了一筆巨款。不僅如此,他還欠約翰·M·提貝茨在印第安克裏克修建木材廠的一大筆工錢,而貝夫河口種植園上的其他工程,比如織布坊、磨坊都還沒有完工,為了解決這些經濟問題,福特老爺不得不賣掉包括我在內的十八個奴隸。哈裏和山姆等十七個奴隸被賣給了雷德河上一個叫皮特·康普頓的種植園主。

而我因為會一點木工手藝被賣給了提貝茨。這件事發生在1842年的冬天。後來我查了新奧爾良的公共檔案,得知我是在1841年6月23日被弗裏曼賣給了福特。我被賣給提貝茨的價格高於福特老爺的欠款,於是福特老爺同意將多出的四百美元用作動產抵押。後來多虧這份抵押,我才得以保住性命。

我在空地上和朋友們道了別,就隨新主人提貝茨離開了。我們來到了貝夫河口下遊離鬆樹林二十七英裏遠的一個種植園,在這裏繼續履行未完成的合同。貝夫河和那個地區大多數的河流一樣,蜿蜒曲折,水流緩慢,離雷德河很遠。貝夫河起源於離亞曆山大不遠的一個地方,河道迂回曲折,流向東南方向,總長超過了五十英裏。河流兩岸有大片棉花種植園和甘蔗園,一直向後延伸到沼澤地的邊緣。由於河裏常有鱷魚出沒,不適合在河邊養豬,大人也會告誡奴隸小孩不要在河邊玩耍。福特太太的種植園就在貝夫河的一個拐彎處,離切尼維爾很近,她哥哥彼得·坦納是個大地主,住在河對岸。

到了貝夫河口,見到了數月未見的伊莉莎讓我很開心。但由於她終日沉浸在痛苦中無法專心做事,福特太太很不喜歡她,就打發她去田裏幹活。她現在瘦了不少,人也變得很虛弱,依然為與孩子們分開而悲傷不已。她一遍又一遍地問我還記不記得她的兩個孩子,還記不記得小艾米麗有多漂亮、蘭德爾有多愛她,她說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現在又身在何方。她終日沉浸在悲痛之中,變得日益憔悴,如今形容枯槁,雙頰深陷,恐怕撐不了多少時日。

查普林先生原來是福特老爺種植園的監工,負責一切事務。他來自賓夕法尼亞,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和其他人一樣,他也看不起提貝茨。這一點,再加上那四百美元的動產抵押,讓我覺得自己很幸運。

現在我要做繁重的體力活兒,從清晨一直做到半夜,不能休息片刻。盡管這樣,提貝茨還是不滿足,總是對我惡語相向,抱怨連連。我對他忠心耿耿,替他掙了不少錢,但他從未停止對我的謾罵和折磨。

我們建好了磨坊、廚房和一些其他設施,後來在建織布坊的時候,我犯下一樁大罪——我打了提貝茨一頓,當時這樣的罪行在那個州可以被判處死刑。我們正在建果園裏的織布坊,那裏離查普林的住處,也就是他們說的“大宅”,隻有幾杆之遠。一天,我幹活幹到天黑,提貝茨讓我第二天早早起床去查普林那兒取一小桶釘子釘隔板。我筋疲力盡地回到木屋,屋裏還住著伊莉莎、勞森和他的妻子瑪麗,還有一個叫布裏斯托的奴隸。我吃了點熏肉和玉米餅當晚餐,和伊莉莎聊了一會兒,就躺到地板上睡下了,完全沒有料到第二天早上等待著我的厄運。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守在大宅的走廊裏等查普林起床,因為我不能直接把他從睡夢中喊起來,這樣做太過冒失、不可原諒。最後他終於出現了,我向他脫帽致敬,說明了提貝茨派我來要一桶釘子。他走進庫房取出一桶釘子,同時告訴我如果提貝茨需要不同大小的釘子,他會盡力去找,現在就先用這一桶。說完之後,他就跨上門口已經備好馬鞍和韁繩的馬往地裏趕,其他奴隸已經過去幹活了。我扛著釘子回到織布坊,打開桶蓋開始釘隔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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