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餓。”
趟在地上，林零感受著無力的身體，現在就連稍稍抬起手都感到費力。
意識漸漸趨於模糊。
緊接著，一股難以反抗的困意，蔓延在大腦。
這種感覺就好似讀書時，中午沒午睡，下午第一節課還是數學課一樣。
眼皮一睜，又是一閉。
如此反反複複幾次。
就進入夢裏的途中，林零想起了一個人，或者說一群人。
不知為何，在即將昏迷的刹那，在他的腦海裏，出現一群完全陌生的人。
那群人裏麵有著一個少女。
那個少女聖母般的微笑著，渾身散發著治愈人心的氣場。
有凶橫的壯漢。
麵容雖然凶狠，但壯漢卻露出了與他容貌不相符的笑容。
也有陰沉的男人，和有高傲的女人。
有拿著一柄小刀，舔著手指的小鬼。
還有一個為了團體而露出勉強笑容的少年，那個少年沒有臉，或者說他沒有眼睛、鼻子，隻有一個露出勉強笑容的嘴，擺在那裏。
這群人在那裏歡快的聊著天，吃著飯。
在外人的視角看來，是這樣溫馨的日常。
“可是！”
“為什麼！”
“我會記不起來！”
“為什麼我看到他們會覺得咬牙切齒！”
“我這是在恨他們嗎？”
“不行！我還不能倒下，在不弄清楚之前我還不能倒下。”
林零感覺自己認識這些人，但就是想不起來。
困意的眼睛，逐漸變得堅定。
林零的眼睛因為強行睜開，而眼白變得血紅。
倒在那裏，林零用剩餘不多的力量，側過頭，看到一片沙灘。
映入眼簾的是食物。
這個沙灘貌似是沒什麼人，因此，沙灘上布滿了各色各樣的生物。
有因為海浪，海潮而被衝上沙灘活活曬死的小魚。
也有海貝，更有小蝦，海星，海螺等生物。
“食物！”
看著那視線內離自己隻有半隻手距離的食物。
林零從未想過，這一點點的距離，在今天卻會怎麼遙遠。
就好像，天堂與地獄的距離。
那怕卑微的像蜉蝣，我也一定得活下去！
伸出手抓向小魚。
無力的手臂在沙灘上拖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最終林零抓到的魚，連帶了還有一把沙子。
不應該用魚幹來形容才對。
“還差一點點！”
林零使出僅剩的力量，魚幹摻著沙子就往嘴裏塞。
嘴中滿是苦澀。
沒有力氣去用牙齒嚼碎，林零選擇了最省力的吞。
將魚幹吞入腹中，魚幹連帶沙子立刻化為一股暖流，詭異的傳遍全身上下。
“嗯？”
林零驚訝了。
魚幹在吞掉的瞬間，他立即就感到了魚幹被消化掉呢。
在這樣變態的消化能力之下，原本林零最擔心的，被魚幹和魚刺卡住喉嚨的事，當然沒有發生。
不過！
這般變態的消耗能力，是不是太不正常呢？
這已經完全不是屬於人類的範圍了吧。
總感覺，就算不吃魚幹，單單隻是吃沙子，靠著沙子裏麵的微生物，自己也能活過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零很疑惑，恢複了不少氣力，他身體僵硬的站起身來。
然後，又抓起一隻魚幹，吃掉。
瞬間跟剛才一樣暖流傳遍全身的感覺，再一次出現。
硬要與上次的感覺，做對比的話。
這一次的暖流感覺，微弱了不少。
照成這一感覺微弱的原因，或許隻是林零已經不再是那麼餓了吧。
劫後重生的躺在沙灘上，看著萬裏無雲而湛藍的天空，林零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與安靜，淡淡的抱怨道：
“真是糟糕透頂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