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我冷笑不已，殘機劍橫起直指葉不為：“對！我心裏現在是充滿了無盡的仇恨！沒有你，陳塵就不可能會死，是你害死了他！”
“害死他？不，你說錯，不是我害死了他，而是……我殺死了他！”
我一愣，握著劍的手開始不停顫抖，眼睛忽然變得迷蒙，仿佛連黑暗都要看不清了。
我喊道：“為什麼？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體內一股股力量止不住噴薄而出，我氣息暴漲，周圍的落葉紛紛被騰起的氣旋給卷飛了起來，殘機劍黑芒大盛，由無數條生命洗禮而生的暴戾殺氣籠罩出來。
呼咻！
幾乎隱身成了一道空氣，我以無比驚人速度的拔劍朝著葉不為衝了上去。
一聲龍吟幾欲嘯破長天，龍吟劍絲毫不相讓，鏗鏗鏘鏘，和殘機劍持續不斷的交鋒起來。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葉不為一邊抵禦殘機，一邊反問我：“是因為誰，我瞎了一隻眼？是因為誰，我得到了最心愛的女人的身體，卻永遠的失去了她的心？是因為誰，我雖然作為少主，人們卻隻承認我是天機殺的第三號人物？你，都是因為你！”
“世界偏愛你，老鬼偏愛你！為了鍛煉你，老鬼竟然不惜拿我和傾容的婚姻來刺激你，他到底拿我當作什麼了？”
“我為什麼要一直強笑著忍受這一切？我哪裏比你差！”
鏗鏘！
手臂一震，我被龍鳴劍硬撼了一下，滑出數米。
葉不為已經打紅了眼，雙眼之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讓我震驚，他所說的一切，我竟然找不出話來反駁，我為什麼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這些？
在我反問自己之餘，葉不為已經殺氣騰騰的欺身上來，同樣修煉的都是《鬼影絕蹤》，他的速度身法絲毫不輸於我，而且他修煉的時間更長一些，對於某些細節的感悟，更得其精髓。
我倍感壓力，也終於知道了那些曾經的敵人在麵對我時的感受，腳下一抹，旋轉一個角度，殘機劍行雲流水的往背後一插，但是“呯”的一聲，龍吟劍精準而牢固的擋住了前路。
“今天就讓我看看你的實力，讓我看看你到底憑什麼搶走本該屬於我的一切！”龍吟劍如影隨形，角度尖銳的從腰後切了上來，隨著一起來的，還有一雙犀利無比的血紅雙眼。
我腳下急急蹬了一下，挪出少許位置，殘機劍“噗嗤”一聲切開層層落葉插入泥土之內，而後依靠它為支點，快速騰起旋轉一圈，繞到後方，甩腿一腳飛出。
嘭！
結結實實的一聲悶響隨即傳來，這一腳直接打在了葉不為的後背，他悶哼一聲，往前衝出幾步。
如果這時候我順勢衝上去劈出幾劍，葉不為很難抵擋，即使殺不了他，往他身上留下幾道刀疤還是可以的，但是我猶豫了，機會稍縱即逝。
往後退出幾步，我深深呼吸了一口夜間清冷的空氣，寒意導入體內，心裏登時一陣清明。
剛才兩人都有點殺紅了眼，幾乎舍棄防禦隻顧攻擊，每一招都很強悍，招招致命。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的高手過招，不可能會采取這種極端的鬥法。
“嘿嘿…”葉不為邪邪一笑，轉過身抬手抹了抹嘴角，笑道：“鬼劍楊凡，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我說道：“你走吧，我不想和你打。”
“不想打？好啊！我可以馬上就走，但是那個小子必須讓我帶走！”
我麵色一沉，冷然說道：“你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你還那麼多廢話！”葉不為怒喝，手上一抖，陣陣龍吟，銀色劍鋒轉眼又來到身前。
關鍵時刻，就在我抽劍正要接招的時候，空氣中突然有一股熟悉的幽香淡淡傳來，一柄精致而纖長，晶瑩的劍身似是流轉著粼粼波光的秋水長劍，飄飄忽忽飛到我身前，為我擋下了龍吟劍。
而後，就見一個身材火辣，穿著暗紅色緊身皮衣，絕美的臉上挾著俏皮笑容的女子出現在我身前，聲音輕靈的嗔道：“小凡凡，怎麼傻傻的站著都不知道動，要是傷到了，人家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