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氣味的方向而去,我們來到了工廠的中心腹部,轉過最後一麵牆後,我們終於見到了那些發出惡臭的源頭。
隻見一個異常寬闊的房間中心,層層疊著幾十具爬滿蛆蟲的腐敗屍體,有的肢體已經被吞噬的差不多,幾乎隻剩下白骨,幾十具屍體,埋在下麵的不算,露在外表能看到的,找不到一具完整的。
地上,幹涸的血跡和已經風幹了的內髒肚腸隨處可見。
那些人的衣物已經烏黑斑駁,但還是可以認出是武者特有的穿衣風格。
許前狠狠的吐了一口痰,罵道:“MD,真他媽沒人性!”
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發笑,幽幽說道:“我們剛才殺的人不比這一堆少多少……” 許前一愣,咧咧嘴道:“那、那完全不是一碼事好不好!是不是兄弟啊?是兄弟就不要反駁我的話!”
我忍不住暗暗一笑,往晁林處一瞥,卻見他臉色沉沉,看著那一堆腐爛的屍體,顯得有一點暗淡。
“我們是武者,武者就注定要殺戮,不殺死別人,別人就要殺死我們,這就是我們的命運!”
晁林知道我是對他說話,轉了過來,猶豫之後,點了一下頭。
“過去看看吧。”許前率先走了出去,同時說道:“話說回來,敵人把這些屍體放在這裏做什麼?”
“放在這裏做什麼?”我腦中忽然升起警兆,連忙喊道:“小心!快退回來!”
但是似乎已經晚了,下一刻,房頂之上,那如墨一般漆黑的黑暗之中隱約傳來了一些鐵鏈響動的鏗鏘之聲。
“轟”的一聲,一隻巨大的牢籠以詭異的疾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拿在手中扣下來的一樣,砸在水泥地板上,把許前罩在了其中。那牢籠高估計有十米,截麵是一個長寬都不少於五米的矩形。
無數的水泥碎屑瞬間迸濺而起,地板上那牢籠落地的地方已經深深陷下去一道裂痕。
“臥槽!這是什麼情況?!”茫然的許前在牢籠裏驚呼。
他馬上擎著破壞大刀在那牢籠的柵欄上狠狠的砍了幾刀,但是火星四濺之後,隻是在那些柵欄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痕跡。
他又試著用手去抬那牢籠,半神級別的巔峰武者是可以輕鬆舉起數噸的重量的,但最終的結果令他絕望,牢籠紋絲未動,估計其製作材料是某種硬度以及密度都極變態的金屬。
“楊凡啊,快把哥們我救出去吧!”許前內牛滿麵。
我沒有馬上過去,因為現在敵人可能趁我們不備隨時發起偷襲,但是晁林似乎沒有想這麼多,又或許是見到我在警惕著,對我比較放心,他當機立斷,直接跑了過去。
我恐其有失,緊隨其後護衛著,隻聽忽然“哢擦哢擦”的一陣怪響,晁林手中的芻钜劍居然開始變形起來,而後成了一個怪異的形狀,類似於“T”形,非握柄的那一端要長上許多,大約占整個劍長的四分之三,外側正好是原來的劍刃部位。
哧!
晁林雙腿微蹲,手上抓牢變形後的芻钜劍狠狠一插,切豆腐一般插進了水泥地麵裏,頂部的橫支直接停在了陷在下麵的牢籠框架下。
吱吱吱!
刺耳的響聲從地下傳來,芻钜劍似乎又有了動靜,那沉重的牢籠竟然微微的被抬高了一下。
“快出來!”
隨著晁林的這一聲大喊,芻钜劍猛然變成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彈簧,瞬間迸發出驚人的力量,將那不知道到底有多沉重的牢籠的這一側高高的彈飛了起來。
許前看準時機迅速逃出,而後“轟”的一聲,巨大的牢籠又重新落了下來。
許前拍了下胸口,似乎餘悸未了,說道:“晁林,多謝了!”
晁林笑了笑沒有說話,我看著他,禁不住眉頭一皺,或許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暫時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說話了。
晁林此時的臉色略顯蒼白,額頭上更是沁出了一些汗珠,我想了想,很快了然,傀儡術的確是具有神鬼莫測之力,但是僅僅憑著小小的芻钜劍去抬起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大牢籠,還是給他造成了龐大的消耗。
“哦?芻钜劍?已經有幾十年沒見到它了,不得不承認,傀儡術的每次出現都總能帶給人帶來驚喜。”
身後,一個低沉而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忽然幽幽的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