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驚天動地的起始點,一金一黑兩把劍自相撞在了一起之後,久久未曾分開。
寒風,冷冷的,再一次吹來,吹進了衣襟,也吹進了身體,吹進了腦海,在帶走溫暖帶走希望的同時,也帶走了幾點飄零而帶著不甘的猩紅血花。
“結局,其實早已經注定。我說過,我本不打算殺你,這一切,是你自己選擇的。”狂忽然又恢複了他的淡然,靜靜的看著我,這一刻,在他的那雙眼眸裏,我隱約間似乎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色彩。
那,是老鬼嗎?
他收回了劍,就那般站在我身前,不動不語。
我沒有說話,或者,我已經說不了話,除了嘴角那些溢出而形成的血流之外,嘴裏已經滿滿的裝了一口血,那腥甜的味道,是我現在唯一的知覺。
“我死不足惜,至少……是為了那些故去的人而死。我已經努力了……我是已經努力了吧……希望……希望你不要再殘殺那些不必要的生命,不要再讓那些我看重的人一個個的互相離去……”我渴求的向腳底下看去,那些我看重的人,這時,也一定是在腳下的大地上看著我的吧。
隻是,此刻映入眼簾的隻有冰冷的石頭。
寒風,越發的吹進了我心裏。
“對不起……我讓你們失望了……”我緩緩轉過那幾乎就要破碎,劍身上網布著無數裂縫的殘機劍的劍頭,對準了自己的胸口:“殘機,這一刻,多謝你還能陪著我……這一生,也多謝你能一直陪我到現在……”
噗嗤!
一聲沉重的悶響夾雜在呼嘯的風聲中顯得有些微不足到,但它的確那麼沉重,拖著汩汩的鮮血,遲遲不肯放它們流淌而去。
狂似是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眼角微微的動了動,而後,他高高的揚起了煉獄劍,對準的,就是我的腦袋。
“啊——”
卻在這時,一股熾熱的能量猛然從我胸中的傷口處噴薄而出,那是一種土灰色的能量,裹藏著一種巨大的力量——生之力量!
殘機劍仿佛活了一般,從我的胸膛之內緩緩退了出來,而隨著它的退口,胸膛處那前後透亮的傷口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愈合了起來。
一種不衰不竭的力量瞬間在我的身體之內泉湧而出,讓我有一種不受自我控製而忍不住就要飛離這個世界的衝動!
狂大驚失色,駭然的保持著揚劍的動作瞪大眼睛注視著發生在我身上的異變。
哢哢哢……
輕微的破碎之聲自殘機劍上不斷傳來,那劍身之上原本已經很不堪的裂縫此刻更加細微的蔓延開來,最終,在“呯”的一聲中,無數細小的烏黑碎片脫落紛飛,而後,一陣驚人的土灰色光芒陡然充斥了這個世界,那光芒甚至穿透了八尺石鏡,映入了下方大地之上所有人的眼簾。
那是一種柔和的光,透發著濃濃的生之力量,讓我覺得體內那不斷流逝而去的生命之力,瞬間又充盈了起來!
“這……這……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啊!”
狂突然發了瘋一般的叫了起來,一雙眼睛瞪得像牛眼睛一般,死死的看著我手上突然出現的一把奇怪的劍。
“這把劍……”我呆木的看著手上,此刻我手上握著的這把像一截枯樹枝一般的土灰色長劍,不正是多次出現在我腦中的那把小人所拿的劍嗎?!
原來,殘機劍體內居然藏著這樣一把劍!
“幹原……幹原……幹原劍!這把劍居然真的存在!”狂一陣呢喃自語,眼睛時刻不離我手上的枯劍,到得最後,一股絲毫不加掩飾的熾熱已經顯現了出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殘機殘機,殘現神機!當初一並發現它和煉獄劍的時候,我就知道它一定不會簡單,沒想到卻藏著這樣的驚喜。代表著開辟天地之最初力量的生機祖劍幹原劍,置之死地而涅槃現世!……哈哈哈,現在,它是屬於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