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安一白不知道在醫院裏要聽到多少次謝謝,也不知道自己一天要說多少次對不起。
可是自己一點也不想聽到謝謝這兩個字,因為就好像自己要隨時說對不起三個字一樣。
主任辦公室裏,主任滿臉笑容的迎接著安一白。
“主任,你找我?”
“小安啊,來了,坐吧!這次是感謝你上次加班過來幫忙,要不然我們真的可能會累到倒。”
“主任,你說笑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好了,小安,我也不瞞你說,是有人在院長那裏說話多要了一個進修名額的,你知道嗎?”
主任用一種安一白看不明白的眼神看著自己,這算是質問嗎?難道,他以為我是有後台還是自己砸了重金進來當苦力?
安一白笑了笑,或許主任隻不過想知道這中間是否真的夾雜著某種隱藏的人脈。
“主任,我以為你知道的比我還要多,我還以為是我有這個能力呢,現在我知道了,原來不是呢!”
主任也跟著笑了起來,這種不走心的笑也算是最好的方式表達我們的各自的意思了吧!
“小安啊,你看你說的,在我們醫院好好幹,你前途還是無限的。”
“是,我知道了,主任,我先去工作了。”
安一白走後,主任的臉上收起了那不算笑容的笑,在這個醫院裏,除了醫治病人之外,當然還有一個哪裏都不能避免掉的生存法則,那就是權利。
安一白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其實是靠別的途徑進來的,如果主任說的是真的,那麼這中間的人是誰,又或者說主任想依靠的又是哪一方力量,如果不是預期的那一方,是不是自己在這裏就無法立足,再一次成為他們權利爭奪中間的犧牲者?
不,那種事情安一白一生之中做一次就夠了,所以,這一次,不管是怎樣,高層,自己絕不去觸碰。
“安醫生,20床,今天一直低燒。”護士笑笑剛查完房回來。
“我知道了,我就去看看。”
20床,就是那個跟自己說謝謝的人。
“我看看你腿上的傷口。”安一白掀開紗布看了看傷口,並沒有明顯的紅腫和滲出,因為她的傷口在途中經過了第二次汙染可能,所以,安一白決定等化驗結果出來之後看情況再進行縫合。
血常規結果顯示白細胞升高,可是為什麼會出現輕度貧血。
“那個,你平時有貧血嗎?”
“沒有啊,隻不過最近大姨媽不規律。”
“怎麼不規律了?”
“就是推遲了快兩個月,然後,這一次量特別少,還一直伴點腹痛,平時也不痛經的。”
“幾天了。”
“5天”。
安一白一聽總覺得有種不好的感覺,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那她還真的是個不合格的媽媽。
“等下我再給你做個檢查,你的家屬聯係到了嗎?什麼時候可以來。”
“已經在路上了,謝謝醫生。”
安一白開了遺囑之後趕緊跟主任彙報情況,因為安一白懷疑20床有流產的跡象,這之間如果出了問題,還真的不知道算誰的過錯。
“這個情況,等結果出來了再說,小安,這件事情我們也隻是做了最適當的處理,不用擔心。”
結果也正如安一白所想,果然懷孕了,可是,被她的不細心給疏漏了,而胎兒早就已經死了,這次發燒也是因為流產所導致的下體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