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錦繡2(新)03(2 / 2)

“我們主人說要這個女人,川北雙殺如若跪地求饒,便可賞爾等兩具全屍。”為首的一個童子脆生生地發話了,笑容依舊甜美可人,手中卻隱現一根銀絲。

雲從龍的麵色劇變。

風隨虎仰天大笑,“笑話,放眼當今武林,敢過我川北第一殺三十招之內的屈指可數,無知小兒,安敢……”

忽然,風隨虎滿口鮮血地住了口,我根本沒有看清那幾個小孩是怎麼出的手,風美人的牙齒已被擊碎數顆。雲從龍見愛妻受傷,眼中殺氣陡現,撲向那群小孩。

八個孩童三個進攻風隨虎,另三個圍著雲從龍,還有兩個閃電般地靠近我。

那兩個小孩的臉龐顯得異樣的蒼白,依然笑嘻嘻的模樣,那笑容有些令人發毛,我強笑道:“敢問小哥,你家主人是誰啊?”

其中一個小孩歪頭一笑,“我家主人是天神,他要我們來接花姐姐回家。”

天神?回家?我猛地想起段月容帶我去屠殺東營子弟兵時,珍珠對我說起的暗神。一個說是暗神,一個說是天神,這兩者有什麼聯係嗎?

我笑道:“你家主人既是天神,那你們豈不是天兵天將了嗎?”

另一個小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天真地拍手笑道:“對,我們是天兵天將。”他向我伸出手,“我們主人就在附近,親自來接花姐姐了,我們走吧。”

我站起來,拍著身上的塵土,“看樣子,姐姐我是沒有選擇了……”

我飛快地向後施輕功跑去,還沒起步,就已頹然地被絆倒,兩個小童麵帶笑容地閃現在我麵前,“花姐姐不乖,要受罰。”

我的腿傳來一絲劇痛,低頭一看,原來已被一根極細的銀絲纏著,勒出血來了。

“花姐姐再亂動,這隻腳就要被切斷了。”那小孩笑著說道,手微一用力,我痛叫出聲,血流得更猛。

另一個小孩跑過來點了我的穴道,然後輕觸我的臉頰,“來,花姐姐,我們回家。”

我打了一個冷戰,好冰的小手。

這時風隨虎已經手握一個童子纖細的脖子,輕輕一捏,那個小孩的頭顱應聲而斷,遠遠被拋在地上,小小的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雲從龍也將兩個童子擊飛出去,兩人又合在一起,一上一下對付其餘的童子,不一會兒,六個童子全部倒地。

川北雙殺向我走來,身上洋溢著我從未見過的可怕殺氣。我再回頭看我身邊的童子,隻見二人依然那樣純真地對我笑著,卻對川北雙殺視而不見,徑自抬起我,向前走。

那笛聲一變,隻見剛剛打倒在地的童子一個一個如鬼魅般慢慢站了起來,就連那個頭被擰掉的童子,也站起沒有腦袋的身子,一步步向我們挪來,漸漸將川北雙殺圍成一圈。川北雙殺的表情漸漸駭然起來。

那兩個抬我的童子隻是扯著那奇怪的笑臉向前走去,我這才注意到,他們的臉皮有些發青,眼眶黑黑的。這幾天日日血腥,我不由得聯想到,這些小孩的臉有多像那在戰場上死去了很久的屍首的樣子,而童子們臉上那詭異的笑容自始至終沒有消失過,亦沒有變化過。

這八個小孩,根本不是活人!

我恐怖地放開嗓子大聲叫起來:“救命啊,可有人救我啊。”

我猛然想起二哥已身墜危崖,吉凶難測,大哥要在黎明之際尚可進城,齊放又被川北雙殺重創,如今又有何人來救我?

小童沒有說話,雙目發著幽光,維持著可怕的笑容,如飛一般地向前走著。

這時,濃霧漸消,新月露出顏來,兩個小童抬著我向莊外跑去,風聲鶴唳,加上我淒慘的叫聲,卻如何也蓋不住那淒切的笛聲。在這罪惡的夜晚,我幾近膽破絕望。

忽然,一陣空靈而縹緲的琴聲,如泣如訴,遠遠地傳來,似與那笛聲相和,卻又隱隱地將那笛聲蓋了過去。

那兩個抬我的小童停住了,用沒有焦距的大眼前後看了一會兒,呆在那裏,似乎有些迷惑。

原來這些小童是被那笛聲所控製的傀儡,那突如其來的琴聲定是破壞了笛聲的波長,以至於這些小童無法辨認道路。

我細細聽著,心中不由得激動了起來,我認得這琴音!

是《長相守》,正是原非白親自彈奏的《長相守》,那首聞名天下的《長相守》啊!

那首委婉纏綿的《長相守》,從來沒有被他彈得如此急切悲哀,仿佛是鴛鴦失偶而苦尋伴侶,孤雁單飛狂覓雁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