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猜一身皮衣,臉上頂著一副黑超,嘴裏還叼著一根南水本地產的劣質香煙,就這麼鬆散地站在南水的汽車站裏。
這個車站算得上南水最破的也是最為老舊的一個汽車站了,這裏曾經是南水第一個車站,來去南水的人這裏都是他們的第一站,可現在這裏連一條到最近的青平市的路線都沒有了。在這裏進進出出的人都是些南水附近鄉鎮的民工,這裏充斥著嘈雜和破爛,各種商販在候車室裏吆喝,等著的人大聲喧嘩,完全不像一個二線城市的車站,倒是像一條上世紀八十年代胡亂建造的老街,隨處都能讓人心煩暴躁。
至於威猜來這裏當然不是為了好感受一下泱泱華國的底層氣息,這些混亂和落後的樣子他在自己的國家早就已經看夠了,而他今天在這裏來是為了等一個人……
威猜雖然看似隨意地站著,但他藏在墨鏡後麵的目光掃視著從車站裏出來的每一個人尋找著自己的目標,而在他身後超過二十名形形色色看似普通的人也跟著他盯著車站的每一個出口,那冷漠的目光似乎是把每一個出入的人都當成了獵物一樣。
這些新出現在威猜周圍的人都是這幾天從各個渠道默默潛入華國、進入南水的傭兵精銳。他們才是威猜縱橫東南亞的底牌,這些傭兵每一個都堪稱殺人機器,在金三角那種混亂的地方都能如履平地。他們的到來,讓威猜有信心用子彈堆起出現在他麵前的一切怪物,而他現在在等一個可以為他的複仇成功再上一把鎖的王牌。
突然,威猜眼睛一亮,他把嘴裏的煙往腳下一扔,碾滅以後,向著一個剛踏出車站的儒雅中年男人迎了上去,雙手合十,低聲恭敬地叫了一聲:“素西大師。”
中年男人身著華國傳統唐裝,麵色雪白,肌膚細嫩,與這個破敗的車站格格不入,但他一點反感的表情也沒有,雖然也向著威猜回了個合十禮,但他隻是淡淡地應了句:“嗯。”
威猜對於素西的冷淡,沒有什麼表示,依舊恭敬的道:“大師,請跟我來,我們已經找好據點,為後麵的行動做準備了。”
素西點了點頭,跟著在前麵帶路的威猜迅速離開了車站,而那些傭兵也默默地有條不紊地消失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目。
而就在這些人離開以後,從車站裏又走出來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這個少年唇紅齒白、身材俊俏,一雙星目裏閃爍著讓周圍的人慚愧的純淨光芒,出塵的氣質把剛才的素西爆出了八條街,而更讓人矚目的是,這麼一個純良的小帥哥一枚,居然是個光頭!而且似乎不僅是光頭而已,他出了車站門就雙手合十對著路邊一個看他已經看呆的小姑涼做了一個揖,那姿勢和神態和剛才作為正宗泰國人的威猜完全不一樣,那架勢完全就是一個小沙彌。
他對著小女孩作揖以後就開口道:“貧僧塵同,敢問這裏是南水嗎?”聲音醇厚清越,讓人聽之心靜。
塵同見這枚看帥哥看傻的女孩木木地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再次向著女孩合十作揖道:“謝過這位女施主了。”說完他就大步離開,步履輕快,健步不似常人。
威猜將素西帶回了他們藏身的廢棄工廠,蘇天已經等著這裏了。現在這座因為前幾年的金融危機而荒廢的工廠在陸續到來的強悍傭兵的手下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隱藏了近八十位在整個亞洲都算一流的傭兵,而且人數還在不斷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