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裕棟卻並不這麼認為,他相信,總有一天,王林會是他的手下敗將,正是這不屈的信念,讓周裕棟變得更為堅毅起來。
直至某日,天氣漸漸變得寒冷起來,周裕棟靜靜地在青靈山山頂盤膝打坐,此刻,天空飄著雪花,讓這天地變得更加冷寂。
突然,小胖子怪叫著直奔周裕棟而來,他的手裏拉著一個麵黃肌瘦的少年。
“周裕棟,快來看,看這人是誰!”小胖子一臉熱切,喘著粗氣說。
緩緩地睜開眼,周裕棟目光落在那少年身上,那少年正是當初和他們一起被秦師姐抓來東席門的謝安。
然而,隻是數月未見,這少年和當初便有了很大的不同。衣衫襤褸,滿目的滄桑,哪裏還像一個隻有十三四歲的少年,他和白白胖胖的小胖子站在一起,反差極大,就好像一個是乞丐,一個是富家公子。
不過,雖然他模樣狼狽,但在眉宇之間卻有一股特別的神采,想來,在這幾個月裏麵,在東席門中他遇到了很多事,讓他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在那特別的神采中,周裕棟隱約可見有一股狠意,否則,憑他伐身一層的修為,也不敢在公開區出現。
一般出現在公開區的修士,伐身四層以上很少,但一般都是伐身二層以上的修士,像謝安這樣伐身一層的修士不是沒有,而是隻要一出現,便會被比他修為高的人轟殺,根本活不下來。
當初,周裕棟也是直到伐身三層才敢在公開區露臉,在伐身一層的時候,周裕棟如履薄冰,哪裏敢隨便出現。
“拜見周師兄。”看到周裕棟,謝安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頓首一拜,眼裏有著尊敬,這些日子以來,對周裕棟的事跡他也是有所耳聞。
他眼裏出現一絲激動,但很快,便神色如常。
周裕棟瞳孔一縮,沉吟道:“可是剛晉升為外宗弟子?”
謝安道:“不,已經有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過得如何?”
“艱難,在這裏,沒有人可以讓我依靠,靠的隻是自己。”
周裕棟點點頭,確實這樣,在東席門,想要好好生存下去,隻有靠自己,若想倚仗別人,不太實際。
想當初,他們三個一起來到東席門,本來以為從此以後幸福的日子就要來臨,卻沒有想到,這裏的生活遠比縣城的生活來得殘酷。
在凡塵中,雖然生活窘迫,但是,還不至於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在這裏就不一樣了,誰也不知道第二天會遇到什麼事,稍不注意,便有可能萬劫不複,死無葬身之地。
時至今日,周裕棟也不敢說,在未來的日子他不會隕落,而他現在可以做的,便是加緊修煉,變成一個強大的修士,到時就沒人敢和他爭鋒了。
“成為外宗弟子和雜役有很大的不同,你可還習慣。”周裕棟又問。
“有些不習慣……但是,我會努力適應。”謝安眉頭一皺,但很快便舒展開來,弱肉強食,他需要的不是軟弱,而是變得更強。
這時,小胖子大笑著拍了拍謝安的肩膀,道:“小安子,以後你就跟著我們把,保證沒有人敢欺負你!”
在小胖子的眼裏,周裕棟就是一座不可攀越的大山,有周裕棟在,他什麼都不怕。
謝安眼裏有著心動,但很快,他便恢複之前的淡然:“不用……我很好。”
說罷,謝安也不道別,慢慢地轉身離去。
看著謝安遠去,小胖子有些憤然:“你說他這人怎麼這樣,狗咬呂洞賓,真是不識好人心,活該他被人欺負。”
小胖子想不明白謝安為何要拒絕他的好意,跟在他們身後不是挺好。
周裕棟微微一歎,他何嚐不知道謝安心裏在想什麼,這人和他一樣,有傲骨,不願在別人的庇護下生存,他要以自己的能力走出一條路來。
“每個人都有他的堅持,他在伐身一層便敢來這裏,想來,有著他自己的造化,我們何須強人所難。”對此,周裕棟不以為意,淡淡說道。
“哼,他就是看不起人,即使他得到造化,難道我們還會搶他的不成,他這人,實在可惡。”小胖子憤憤道。
周裕棟啞然失笑,小胖子還是像以前一樣,毫無心機,他這樣想,不代表別人也這樣想,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而小胖子性格直爽,以己度人,也希望地方坦誠相待,所以才會對此憤憤不平。
“胖子,每個人都有他的秘密,我們又何必去理會呢,還是先把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好,才是正道。”周裕棟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