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的麵色越發難看。
他冷冷一哼:“周宗也在?咦,這周裕棟之名,似乎有些耳熟。”對於當日自己對周裕棟的羞辱,王林幾乎已經忘記得一幹二淨,在他眼裏,像周裕棟那般的人,就是螻蟻一個,根本不值得他去惦記。
“周裕棟便是當日王師兄在放丹之日,將其羞辱得無地自容之人。”想了一下,耶律齊提醒道。
王林的麵色變得更為陰沉,為了得到那化蛇的傳承,他連祖傳之物七彩琉璃扇都貢獻出去了,卻沒有想到最後結果卻是這樣。
為此,他籌劃多年,早已將那造化當做他命中之物,可惜,最後卻被人生生奪走,這讓他如何吞下這口氣。
想到那把他內定,恐怖無比的木劍,他的心就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特別是想到本來應該屬於他的化蛇傳承,就這麼消失了,更是怒火熊熊,恨不得將這天地都捅了一個窟窿。
在搶奪造化之前,王林信心十足,幾乎已經認為,那傳承被他得到乃是鐵板釘釘的事情,這唯有他的身份,才配擁有那個傳承,也唯有他,才配得到上古利器,從而成為古往今來第一人。
這是他的福澤,這是他的造化。可是,這打擊突如其來,讓他心頭滴血,更是讓他無法承受。他悲憤欲狂,恨不得立即找出那個可惡的人,將其碎屍萬段。
他不允許自己有失敗的經曆,更不允許,當他信心滿滿想得到一件東西,最後卻發現是水花鏡月一場空,這叫他如何承受。
他是王林,天之驕子,他是東席門外宗第一人,他更是王家第一人,這一切,是多麼的不真實,他真想將這一切都撕毀。
隨著心中的憤怒,他呼吸也變得急速起來。正要開口,猛然低頭,看著手上的印記,身體一顫,幾乎就要噴出一口鮮血。
卻見那印記慢慢地化為一灘血水,灼痛了他,更是在短短的時間內,慢慢地變淡,最後,消失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可以感受化蛇傳承的印記消失,想要阻止,卻無能為力,那種感覺,讓他幾乎悲痛欲絕。
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此刻極為猙獰,他再也忍受不住,“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神色也在瞬間萎靡下去。
這一刻,他心如死灰,因為他明白,這一切變化,皆因那個奪取了他的造化之人,已經徹底地獲得了他的傳承,他想要再利用印記去感應,無異於癡人說夢,因為,傳承不是選擇了他,而是已經選擇了另外的人。
眼見王林如此,耶律齊驚慌不已,正要上前,驀然間,王林猛然抬起頭來:“給我滾!”
王林的聲音恐怖如斯,驚駭得耶律齊大驚失色,那是他從未遇到過的,饒是耶律齊也是不凡,卻在這吼聲之下,變得極為不自然,他深深一拜,瞬息之間便離開了洞府。他有預感,若再遲半步,王林極有可能會殺了他。
訕訕離去,耶律齊心有不甘。
“哼,也不知是哪個該死的得罪了王師兄,若讓我知道,怎麼也要將其戳骨揚灰。”耶律齊喃喃自語中,轉瞬跑遠。
洞府內,王林雙目通紅,已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他的臉色煞白,“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神色也是在一瞬間變得萎靡起來。
腦海轟轟,如同炸雷,反複浮現的都是周宗和周裕棟的容貌,當然,他也想起了當日在他麵前,如同螻蟻一般的周裕棟。
不過,他的神色很快變得更為陰沉,他想到,那血滴的感應突然變弱,就像被人無形中抹去的奇異,以周宗和周裕棟的修為,哪裏可能那麼容易就做到。特別是那個周裕棟,自己一隻手便可輕易捏死,更加不可能做到。
他卻忘了,當他還是孩童的時候,便可以得到那傳承,並且不為人所知,可想而知,那傳承有多麼的奇異。其他人得到傳承,自然也有本事將印記抹去。
“是誰,到底是誰和我作對!”王林雙目都布滿了血絲,雙手驀然一陣,用力拍了一下儲物袋,立刻有一道銀光從儲物袋中飛出,刹那間化為一個法陣,赫然便是當日他在荒山四周布置,為了困住化蛇的大陣。
不過,這法陣已有殘缺,若要逆轉運行,需要溫養一段時間。否則,不會有任何的收獲。
饒是如此,王林也已經決定,即使付出巨大的代價,也要逆轉此陣,哪怕極有可能讓此陣有所損壞,也要得知,到底當日還有那些人在荒山出現,否則,他不甘心。
這一刻,王林雙目一凝,緊緊盯著那法陣,驀然間,飛快地咬破舌尖,噴出了一口鮮血,那鮮血如同一道離弦的箭,瞬間落在法陣之上,法陣閃爍著無比強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