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門外,便見財神和平頭他們走出來了,盧鋼忙打著招呼。
看著身邊的老者,財神和平頭一下子認出來了,一陣驚喜,一陣寒暄後,把老者迎進了屋。
知道他們沒有吃飯,便叫著後下人去燒幾個菜,盧鋼說不用了,已經叫人去買了,隻是沒有讓他們買酒。平頭說,酒有,盡管喝。
說了一些往事,說了馬幫主的死是大快人心的事後,耿子堂他們回來了,帶著大包和小包,盡是些菜。
邊吃邊喝中,老者問財神為什麼要穿上這身皮?
“迫不得已,無奈啊。”財神歎了口氣說道。
“是這樣的,老先生,馬幫主要我去殺財神,我下不了手,我放走了他和他夫人到了武漢,財神本想著再做自己的生意,但苦於沒有本金,便找關係去借款做事,但那人沒有同意,說他手頭上也緊,不過,後來他幹脆把我們帶到了城保隊,找了個熟人讓我們加進去,我和財神起初沒有同意,後來在他的卻說下,也因為要生活,在那裏也找不到好的活幹,我們就同意進去了。”平頭輕描淡寫地說道。
老者聽了微微地點著頭。
“也就管著治安的事情,也清閑得很,就拿著幾張鈔票過著清苦的生活。唉,過去的時代不再複還了啊。來,喝一口。”財神與老者他們碰了一杯,看上去神色暗淡,無可奈何的樣子。
“能混上一個隊長當了,不容易啊,平頭,可我看著你們越看越覺得你們這是為虎作倀呢。”老者獨自吞了一口酒說道。
“沒有的事,我們隻不過行著自己份內的事,絕對沒有做對不起老百姓的事。”平頭端著酒杯對著老者敬著。
“我們新四軍是愛憎分明的,誰做了對不起老百姓的事情,都有一筆筆的賬寫著,幹沒幹壞事,老百姓心裏也清楚得很。”盧鋼說。
“放心吧,我知道你們幹這個的都是英雄。”平頭想起了那次車夫抱著叛徒跳江的事情,他非常敬佩,他說:“在鬼子麵前不畏死神,我敬佩不已,那個抱著叛徒跳江的英雄的故事我至今沒忘。”
“我非常地感激你們把我們的仇人給殺了,盧鋼,來,我敬你一杯。”財神倒滿酒朝盧鋼碰了一下,倒口喝了下去。又說:“老先生,你們把馬幫主殺了的事情做完了,今天來不至於又想殺人了吧?是不是李拐子也跑了?那個家夥也該殺,他才是為虎作倀的壞東西。”
“不是,我們是來殺鬼子的。”盧葦插著嘴說道。
盧鋼對她說:“你不說話,沒人說你是啞巴。對不起,她是我妹妹。”
平頭和財神聽了,哈哈笑了起來,平頭說道:“也在新四軍?”盧葦點點頭。
財神說:“巾幗須眉啊。”
“小妹妹,你說你們要殺鬼子,就憑你們這幾個?還有些人呢?”平頭笑著問。盧鋼知道他問的是上次來的小林猴子和天昊他們。
耿子堂說道:“他們留在了山上,張隊長,我告訴你,李拐子沒跑,這次沒讓他步馬幫主的後塵,還是老先生開了恩的,說他有孝心,還有悔改之意,要參加我們的隊伍。”
平頭哦了一聲,說要真是這樣,那就好,不過也得防著他這個二邊倒的小人了,狗總是忘不了吃屎的。
老者這時問起了平頭,說:“平頭,實不相瞞,竟然都說到了這份上,今天我們一來是摸清鬼子的情況,有多少人,有多少彈藥,他們的主要駐紮的地方,能不能告訴我。還有,我們現在人數確實不多,打鬼子是中國人的事,你是中國人,你意下如何?”
平頭明白了老者的意思,想拉自己入夥去打日本鬼子,他還真沒有想過件事,不好說話,便朝望了財神一眼,見他一沒點頭二沒吱聲,隻顧喝著杯中的酒,好象根本就沒有聽到老者的話似的。他趕緊壓低聲音對老者說道:“這事等我和財神商量了再給你們答複。行嗎?”
“我看這樣也行,我們也不能勉強他們,就讓他們先商量一下,不過,要是不想與我們合作的話,那你們的下場也會跟這些鬼子一樣,與馬幫主他們一樣。”盧鋼笑著說道。
“對,與鬼子一樣的死,你們就是民族的罪人,與馬幫主一樣的死,我們就是為民除害,與我們一起戰鬥,就是英雄,是民族的英雄。”這時,盧葦拿出了她宣傳工作的口才。
“這樣吧,你先不急於告訴我,想好了再說,不過,竹下的布署,可不可以告訴我?”盧鋼盯著平頭問道。
這時,財神站起來開口了,他說:“這個,我可以馬上告訴你。”說完便將鬼子在城裏的情形告訴了盧鋼他們。
“財神,今晚我們不走了,能不能安排一下,明天早上我們再聽你的準確消息。”老者吃完了,他站了起來對財神說道。老者心裏明白,他是放不下家人,知道他正猶豫著,畢竟吃了鬼子的飯有多年了,可不管怎麼樣,他是不希望財神和平頭站在鬼子那一邊的,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