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什麼報,我要進去,狗伢子,你別攔著我,走開。”這是牛崽子的聲音。
“不行,領導在開會,你不能擅自進去,我得報告,能讓你進去就進去,不能讓你進去,你就不能進去,曉得嗎?這是紀律。”狗伢子拒絕了牛崽子。
“我有急事,快,你快去跟老楊他們說,我要進去。”牛崽子聲音有點焦急。
狗伢子說:“那你等著。”說完他推開了門,對正要走出屋子裏的老楊說:“報告,牛崽子有急事找你。”
“有急事?那還不讓他趕快進來。”老楊不知道牛崽子有什麼急事,剛要走到門口時,牛崽子闖了進來急切地說道:“死了,死了。”
死了?什麼死了?誰死了?大家都愣在那裏,不知道牛崽子在說些什麼?沒頭沒腦地進來就說“死了,死了”的。小林問牛崽子道:“你急什麼急,什麼死了,你快說?”
盧鋼對還在急著的牛崽子說:“是啊,快說啊。”
“死了,馬死了。”牛崽子終於說出來了。
小林一驚,衝了出去。
其他人也跟著跑了出去。來到了養馬的地方,果然有二匹馬倒在了地上。
一匹是小林的,一匹是盧鋼的。他倆再熟悉不過了,看著與自己共處了多時的馬橫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旁邊的血散了開去。盧鋼和小林心痛得不得了。
小林更是傷心透了,他摸著馬不知道如何來表達自己的痛苦心情。
老楊看了說道:“馬給你們擋了子彈,身中數槍,還依然堅持把你們送上了山,馬的精神可見一斑。你們也不要傷心了。雖然是從日本鬼子那裏搶來的馬,你們就找個地方埋了吧。”
曹幫主一聽,趕忙對老楊說:“老楊,這埋了太可惜了,要不把它解了,讓這些戰士們改善改善?”
狗伢子說要得要得。牛崽子說馬肉有騷味不好吃。
劉隊長也站在曹幫主一邊說著話,老楊也動了心,問盧鋼。
盧鋼說:“馬雖說為我們立了功,這也畢竟是鬼子的,不吃白不吃,我同意。”
小林說他不同意。盧鋼罵了他豬腦殼,說不同意也得同意。
盧葦勸著小林道:“小林哥,你就不要這樣了,好不好,我還沒有吃過馬肉呢。”
小林聽盧葦這樣一說,便從馬旁站了起來,說:“隨便你們,反正我不吃。”
“吃不吃是你的事,我們吃是我們的事。”盧鋼心中也還是有點舍不得,聽小林有點賭氣的樣子,他不高興了:“我們吃了,你必須得吃。”
小林嘀咕了一句:“強盜邏輯。”
盧葦笑了,說道:“好了,都別說了。楊老師,這馬哪個來殺啊。”
老楊一笑:“不是殺,它已經被他的主人打死了,我們不是殺,是叫解剖。曉得不?”說完帶著盧鋼他們離開了這裏,走之前對劉隊長說:“這裏交給你了,劉隊長,我們留一匹,再讓曹幫主帶些人送一匹給陳團長去。”
劉隊長招呼著人把馬給解剖了,按老楊的意思派人將馬肉送到了陳團長的駐地。老楊問回來的人,陳團長在不在?曹幫主說沒有回來。
這馬的事情解決了。可陳團長都有好幾天沒來音訊,老楊也隻能在焦慮中等待,接下來的日子裏有時與盧鋼和小林呆在一起帶著隊伍訓練,有時帶著盧葦和小麥他們一起走家串戶,給周圍的農戶做些抗日宣傳工作。
幾日無大事,他們在一些說得上是虛晃的日子裏匆匆渡過。終於有一天的下午,山腳下出現了陳團長和崔起的身影。
盼了這許久,見到他們當然高興極了。陳團長一見麵便說要感謝老楊送過去的馬肉,讓他的弟兄們大吃了一頓。老楊問他自己吃了沒有?陳團長說,吃了,李營長給我們留了。昨天回來,看到馬肉,害得我喝了好多的酒,醉了。
“怎麼樣?覃師長那裏同意了沒有?老陳。”老楊問道。
陳團長說:“同意了。”
老楊、盧鋼和小林他們高興起來。
“你們先別急。覃師長說暫時還不能打。”陳團長的話又象一盆冷水樣潑了過來。
盧鋼問為什麼?
陳團長說:“覃師長說,最近還有軍事任務,我們團要堅守防地,隨時待命,隻能將攻打蔡家村鬼子的事情往後拖一拖,不能撿了西瓜丟了芝麻。”
老楊問陳團長是不是國軍部隊又要有大的行動了?陳團長對老楊詭秘一笑說無可奉告。接著又說道:“覃師長考慮到你們的戰鬥力不夠,稍許調整了作戰方案。李來海的三營與你們一同作戰,一營在劉家村打援軍,二營在河邊伏擊日軍,吸引鬼子的火力,掩護你們直掏鬼子據點,來一個前後夾擊,一舉殲滅蔡家村的鬼子,為今後攻打沙頭之敵鏟除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