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萬好像是特意體貼他們玩手機似的,一整個上午都沒到教室裏來過。
但被老萬帶了快一個學期了,他們深知老狐狸套路深,不敢隨意放鬆警惕,就現在這種全班玩手機的狀態,老萬一進來能收一蛇皮袋手機。
所以每次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所有人都瞬間條件反射收起手機抬頭看向門口——結果每次進來的都是自己人,隻是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
進來的人往往還要吐槽幾句:“你們知道麼,你們收手機的動作特別明顯,看不出來才有鬼了。”
次數一多,下邊的人就有點受不了了開始罵街,大家就約定了一個敲門暗號——長一下,短三下。
以後每次開門聲音一響,玩手機的人神經立刻緊繃起來,緊接著聽到三聲短促的“篤篤篤”,知道是自己認領,又給放鬆下來。一下午神經反複這麼一繃一弛,快折磨成神經衰弱了。
後來教室裏分裂成一個一個的小團體,有的玩桌遊,有的瞎扯淡,有的賣淫、哦不,賣唱。還有的聚眾賭博,比如葉碎碎這邊。
事情起因是葛婧帶著褚天舒和葉碎碎前麵的人換了位置,褚天舒興致不高趴桌上寫小說大綱,葛婧覺著一個人不好玩兒就跟葉碎碎同桌毛音音說換位置。
毛音音難得對外熱情洋溢答應她了,葛婧坐過來就摟著葉碎碎問“你想不想我呀?想不想睡我呀?有多想啊”之類的。
夏辰安本來在後麵跟江晟哲打遊戲,聞言抬頭看了葛婧看一眼,突然覺得有點眼熟,順口就問了句:“我好像見過你?”
葛婧一愣,葉碎碎也一愣,兩人不由自主對視一眼,回想起來上一次夏辰安見到葛婧是什麼情況。
那時候葛婧在車站搭訕,給自己的人設是初來乍到對本地不太熟悉的遠方來客,在車站找夏辰安問路。
夏辰安一個人的時候偶爾不怎麼喜歡搭理人,那次搭訕在半尬不尬中結束了,之所以夏辰安能對葛婧留下印象可能是因為被嚇著了……
往常這時候葛婧肯定已經死不要臉湊上去,說是啊帥哥咱們見過,在夢裏啊在前世的。但現在她聲稱自己小小的心田裏除了肖祺學長已經容納不下別人了,所以一口否認了這段本可以作為緣分開頭的黑曆史。
葉碎碎也不大想承認上次在車站搭訕夏辰安那智障她認識,所以也幫忙搭腔:“你怎麼可能見過她呢,我們這新來的轉學生,人生地不熟呢還。”
這麼一編,萬一哪天夏辰安想起來,還可以圓的回來。
葉碎碎這謊話一下扯遠了,葛婧一時沒想好怎麼接。為了轉移注意力,她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副撲克牌,說要鬥地主,問他們來不來。
“來啊!”三人異口同聲。
夏辰安當時有點驚訝,江晟哲鬥地主水平一言難盡他是清楚的,但葉碎碎為什麼也答應得這麼幹脆?
她看起來明明就是老k和皮蛋誰大誰小都分不清楚的料。
但這次夏辰安的確是低估葉碎碎了,她不僅分得清誰大誰小,還對各種牌路一清二楚。
所以她躊躇滿誌就開始了,上來扔個炸彈,其他三人不要。
葉碎碎又扔了個尖兒的對子。
江晟哲嗨起來,扔了對二。
葛婧:“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