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周六,農曆四月十六。
聞天語走出醫院大門,隻見東方一輪大大的圓月已高高升起,溜圈的人們三三兩兩漫步在月影下。馬路對麵人行道上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在來回地走動著,雖然看不清麵部,但聞天語一見便知:那必是白玉無疑了。
聞天語剛才答應了白玉“說說話兒”的要求,可是這會兒還在思想鬥爭。他知道這個白玉,她想和你好時,想方設法讓你如意,她想離開你時,也有的是理由。可是,過去聞天語一直是虧欠她的。後來自己結婚,人家又送了大禮,而且沒喝上一杯喜酒,沒吃上一顆喜糖,甚至沒得到一句謝謝的話。今天人家提出說說話兒,也不算要求過分。如果白玉沒有刻意打扮,聞天語不會去多想,她今天的樣子讓他詫異,他想著想著已經走到了白玉跟前。
“你終於出來了,你磨唧個什麼呢?”沒等他回答,白玉又是一笑,“說,低著頭想什麼呢?”
“給我那麼多錢,你在深圳發財了嗎?”隨之他也一笑,“還能想啥,你沒喝上喜酒,我在想啥時候請你吃飯。”
“真的?”
“那還有假?你說吧,啥時候?”聞天語認真地說。
“剛吃了飯,今天就免了吧。”白玉笑著說。
“那好,餓了就吭氣,裝傻就別怪我。”聞天語說完,陪白玉走進了過去去過的公園。他倆一邊小聲說話一邊慢慢走著,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公園深處,在一塊公園管理人員自己開墾的菜地前停了下來。
公園菜地裏種著黃瓜和芹菜,黃瓜架擋住了遠處的視線,大個的黃
瓜已有半尺長了,芹菜也有半尺高了。菜地邊是一個兩尺多寬的小道,與菜地形成一尺多高的田坎。這裏沒遊客,四處靜悄悄的,偶爾見有螞蚱蹦來飛去,還不時傳來蛐蛐的聲聲鳴叫。
聞天語下到地溝裏,一屁股坐在小道上,他的綠軍褲無所謂青草的汙染。白玉則一手扶著他的肩膀,一邊慢慢地下到溝裏。她四下裏看看,說:“我呢,我坐哪兒?”
“你坐哪呢?”聞天語也四下看看,“那你站著好了。”
“我坐這兒!”白玉完全沒有了姑娘時的矜持,說著便坐在了聞天語大腿上。他順勢將她攬在懷裏。
幾秒鍾後白玉轉過身來,對麵騎上了他的大腿,兩隻香香白玉般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她那微微喘息的氣流直撲他的麵孔,激動的心跳也順著手臂傳到了他的肩上——他的心裏......
接著,他解開了她上衣那顆白玉鈕扣,又解開了她文胸前那顆梅花搭扣
聞天語知道白玉不習慣接吻,——這才發現白玉居然沒有穿內褲兒!——她太瘋了——她從那年穿緊身護陰褲頭兒到今天幹脆不穿內褲的180度轉變,說明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通過時間的作用,經過男人的參與,轉變成一個嫵媚風騷的少婦是多麼的容易又多麼的自然!也證明了白玉對當年那次因緊身內褲所致的沒將生米做成熟飯而失去愛情的遺憾,至今仍在她心裏追悔莫及而耿耿於懷!
——兩人停止了動作——也幾乎屏住了呼吸——隻有兩顆心怦怦直跳!
聞天語抱住白玉的腰身,白玉摟住他的脖頸,儼然一座公園雕塑!
白玉微閉著雙眼,從她的眼縫裏清楚地看著這個男人旁若無人地擺動著雙臂走了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的心緊張到了極點!——她心裏直喊著鎮靜——鎮靜——有小聞在這個臭男人他看見了又能怎麼著?!——白玉對聞天語保護她安全的信心深信不疑——直到那男人走到跟前時——才見他為了不碰著聞天語的頭——而將擺動的雙臂抱在了懷裏。白玉眼見著那男人從她眼前走了過去,而他那黑色的褲腿幾乎碰著了白玉的手臂......
“噹——噹——噹——”
牆上的三五牌掛鍾不緊不慢地傳來了悠揚的鍾聲,在家休息待產的尹天嬌斜臥在媽媽家的沙發上看著電視。她心裏也跟著噹噹作響的鍾聲數了9下,又抬頭看了眼電視機背後牆中央的掛鍾。隻見那杯口大小的銀灰色鍾擺,十分規律的永不疲倦地擺來擺去,同時發出了“哢、哢、哢、哢、”有節奏的機械聲。——剛剛報過時間的掛鍾,這細小的機械聲顯得特別清晰。天嬌欠了欠身子,拉了拉身上那寬大的花睡衣,望著衛生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