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決毫不起眼。
宛如破銅爛鐵。
但是即使地獄火也難以煉化它。
它堅硬、鋒利、沉重。
稀有。
非常稀有。
據說天下一共隻有一柄。
那和它的煉製方法有關。
它需要一種非常特別的方法才可以煉化黑鐵成劍。
而唯一知道的那個人殉劍後,劍成。
所以,裁決就成了絕響。
天下無雙。
“一窩蜂”非常有名。
在西北黃土高原簡直橫行無忌為所欲為。
他們甚至不畏懼將軍。
他們是一群職業強盜。
非常專業。
我的加入隻能是偶然。
因為“蜂王”歐陽闊海看上了我和我的劍。
“喂!小子。跪下!當老子的‘蹬子’!”疤臉囂張地笑著。
蹬子是富人上馬時候的墊腳的仆人。
蹬踏的是仆人的背脊。
疤臉驀然感覺非常憤怒。
因為懶洋洋地躺在屋簷下的那個小孩一動不動。
“臭小子,你他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疤臉怒喝道。
身邊的幾名為虎作倀的響馬甚至走向小孩。
小孩還是一動不動。
當人們都以為小孩已經嚇傻了的時候,他動了。
仿佛幻影一般動了一下。
那三名人高馬大的漢子淒厲無匹地慘叫著倒地。
指縫間咽喉流出噴泉似的鮮血。
小孩依然無動於衷。
淡淡的眼神透露出快樂的神色。
那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殺戮的快樂。
疤臉忽然感覺全身發冷。
好像被蛇盯上的青蛙。
小孩正有意無意地盯著他的咽喉,淡淡地微笑。
他一動也不敢動,就那麼可憐巴巴地站著。
小孩仿佛根本沒看見他似的,凝視著他的背後。
然後,疤臉才聽見仿佛可以救命的聲音。
“‘一窩蜂’和你有仇?”那是“蜂王”歐陽闊海的聲音。
小孩依然懶洋洋地躺在屋簷下。
疤臉身後的人給他壓力。
宛如席卷一切的龍卷風似的壓力。
他並不高大,但是極其威嚴冷酷。
寬廣的額頭,漆黑的眉毛,冷電似的鷹眸,冷酷的鷹勾鼻子,緊抿的嘴唇,處處透露出王者風範。
歐陽闊海慎重地盯著那個小孩。
身邊的“天蠍”秦九發現一件事情。
大當家居然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盯著那個小孩。
上一次,被這麼盯著的人是沙千裏。
西北道上與“蜂王”歐陽闊海並駕齊驅的“銀狼”沙千裏。
結果,沙千裏死了。
顯赫的狼幫被歐陽闊海收編。
這一次,將是那個小孩嗎?
可是,結果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小孩沒有死。
歐陽闊海也沒有死。
從此,“一窩蜂”多了一名少年劍客。
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殺人不眨眼。
甚至快樂。
所以人們叫他快樂的殺人蜂。
他殺了很多人。
有些是響馬。
有些是官兵。
有些是肉票。
有些卻沒有任何原因。
從來沒有原因。
莫名其妙地死在殺人蜂的劍下。
他的劍更快、更狠、更準、更絕。
死的人也更多。
所以,當他十歲的時候,終於發生了一件事。
江湖惡人榜殺人蜂排名第十。
他殺的人足夠建造長安城。
用白骨。
那年我十歲。
我知道應該離開“一窩蜂”了。
因為組織已經遭到武林盟主鐵在燒的不滿。
非常不滿。
獨孤闊海zhan有了一個女人。
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