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蝶舞(1 / 2)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那是一句俗語。

武林中連三歲孩子都耳熟能詳。

不過,真正理解其中深層次含意的人絕對不多。

我是其中之一。

所以,我不輕舉妄動。

短,不能遠攻,唯有近身搏殺。

窄,不適合劈砍,唯有刺殺。

薄,不能封架,必須招招搶攻。

利,便於切割,瞬間奪命。

輕,飛快,速度驚人。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這八個字形容她的劍法絕對貼切。

女子本來就吃虧。

不論身高。

體重。

力量。

耐力。

所以,她們通常都喜歡速戰速決。

劍法偏重於凶狠。

毒辣。

詭異。

刁鑽。

決不留情。

她們天生具有殺手潛質。

雲豆有些緊張。

明眸開始露出焦慮不安的神色。

她納悶得很。

古輝會居然紋絲不動。

宛如老僧入定。

偏偏靜中有動,動中有靜。

那劍尖鍾擺般搖過來晃過去,隱隱封殺了所有進攻路線。

動靜合一。

無懈可擊。

對於招招搶攻形式的劍法,這種折磨簡直罄竹難書。

雲豆生出一種赤裸裸的感覺。

一絲不掛。

思想都已被看穿看透。

難堪。

羞憤。

不可言語。

我卻好像一點都不著急。

我在等。

等雲豆心浮氣燥的那一瞬間。

一擊必殺。

若非是比賽,我早就一劍了解了她。

攻對攻。

我沒有把握手下留情。

誰夠狠誰才能贏。

萬一失手傷人,後果太嚴重。

她幾乎可以肯定是夏侯請影的弟子。

雲豆戰敗等於掌門夫人戰敗。

那個小心眼的女子說不定會給我麻煩。

不,肯定會。

所以我等。

若她心防太差,就不是劍法優劣的問題了。

裁判有些不耐煩。

眼看著時間快到,雙方似乎都不著急動手。

這種戰例從未有過。

平局無分。

以往。

最後一刻就是一招論勝敗的時候。

木劍的擺動,忽然亂了一下。

象失去耐心的躁動。

機遇千載難逢。

雲豆動了。

短劍倏地象兩隻蝴蝶激飛。

色彩斑斕。

絢麗奪目。

我竟看不清劍光。

唯見袖影。

那一雙流雲水袖漂泊不定。

充盈著水瀾花影。

如詩。

如畫。

蝶雙fei。

翩翩起舞。

倏忽而至。

我的目光冷冷地盯住她的美眸。

掌中木劍驀然穩如磐石。

殺氣迸發。

殺機盈露。

殺勢大成。

“哢哢!”

人影交錯而過。

一對短劍寸寸皆裂,脫手飛出。

我麵無表情地傲然屹立。

掌中悍然握著木劍。

雲豆呆若木雞地望著地上短劍,久久不語。

眼淚轉了轉,卻始終未曾滴落。

她很堅強。

我感到稍稍意外和慶幸。

我不怕女人哭哭啼啼。

卻很討厭。

男人。

有時候,鐵石心腸也會變成繞指柔腸。

然後。

死得很難看。

我牢記著一件事情。

鐵在燒是怎樣對待柳如煙的。

當時如果他心軟一分,死的就是他。

結果他沒有。

所以獨孤闊海死了。

橫行一時的西北一窩蜂也冰消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