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苦戰 修(1 / 3)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田間突兀出現的三匹神駿如龍的戰馬,穩如泰山般端坐的黑騎士。他們每個人都至少比普通人高兩個頭,雄偉傲岸的身軀,威嚴肅穆的表情,深沉冷靜的眼神,勇猛彪悍的氣勢,處處體現出這是一群絕對精銳高手。

威嚴冷酷的狼頭戰盔,漆黑無比覆蓋全身的連環鎧甲,鮮紅無比的披風,甚至連馬匹都在重要部位鑲嵌了防護箭矢的漆黑裝甲。尤其令古輝觸目驚心的是他們裝備的數種精良武器。馬鞍橋上橫著長愈八尺的狼牙槍,;腰畔若隱若現地露出的狹窄碩長的馬刀;及探手可及的一張深栗色絞弦純鋼長弓、六壺鐵羽箭。

四麵八方還隱隱傳來的馬匹的低低喘息,顯然自己已被重重包圍。粗略計算起碼不低於三十騎同等級數的黑騎士,分布在數十丈方圓的各個角落。陣型雖不規範,卻無疑封鎖住每個可能的突圍或闖入的缺口。

古輝暗暗叫苦,慨歎著倒黴,就差捶胸頓足痛哭失聲了。雖然由於孤陋寡聞認不出那些槍、刀、弓箭的確切來曆,但對危險的敏銳觸覺卻提醒他,那些都是身經百戰的沙場勇士們專門使用的吃飯家夥。單看遠近距離攻守兼備的第一流裝備,就知道這幫家夥,絕對不是好惹的。現在唯一可做的就是虔誠祈禱,他們的目標千萬別是自己。

不過,上帝好像偏就在此刻不知和哪個天使在幽會,恰好沒聽到呼救。古輝隻好紋絲不動地隱忍不發,壓在胸腹下的右手輕輕地握住“血祭”柄端。從背影乍看起來,他仿佛就像一具失去任何直覺的屍體,或者昏迷中人事不知的的傷者。淩亂的發絲,泥濘的粘土,破爛的衣著,巧妙無比地掩飾了可能暴露出的破綻,唯一就剩下耐心的等待。不過,結果究竟是被發現後的一場混戰,還是野狗般任自己自生自滅,確是充滿懸疑的答案,古輝不知道,下一刻到底會發生什麼。

那一瞬間宛如一個世紀般漫長,充滿了各種不安的揣測,但有一點古輝還是篤定的確信著。這群黑騎士絕對不是朋友,也不會是蘇映雪的同黨。想起剛剛燕憔悴急急忙忙地逃走模樣,看來不是因為從自己手裏奪走蘇映雪的心虛、內疚、理虧,倒象是早知道這批強悍無比的敵人的存在,而做出的腳底抹油跑路。

古輝也猛然記起死老頭認認真真的叮囑。那就是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兩塊令牌。隻有找到它們,才能拚湊出尋找望月城的線索。而自己偏偏沉迷於美色中,忘記了來到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使命,甚至沒有來得及向蘇映雪追問令牌的下落。眼下勿庸置疑的是,蘇映雪肯定帶走了那東東,而這群黑騎士顯然也是為了它而來,而自己手中卻根本沒有令牌。結論就是無論現在自己是死是活,他們已打定主意不放過任何線索。嚴刑逼供、美人計或者誘之以金帛,總之不外乎這三項選擇。前提是先要抓住自己。

“地上不涼嗎,而且好髒。也許你應該先爬起來,到那邊的水潭好好梳洗一番,然後我們在談一些重要的事情。”一縷幽雅動聽的聲音淡淡地從身後不遠處清晰無比地傳來。

她仿佛在自言自語,更沒有刻意地加大音量,但是每個字都不可阻擋地鑽入古輝的耳朵裏。恐怕即使他現在距離她遠十倍,結果還是一樣清楚。那不是嗓門大小的問題,而是聲音蘊含的深厚無比的真氣。

古輝情不自禁慨歎,也不知道是否是平常對死老頭,太過不尊敬得到的報應,居然在短短不過兩天,就碰到了如此多的超一流高手。蘇映雪、青龍、燕憔悴無不是身負絕技的卓越高手,且每個人都好像和自己有仇似的,非得較量較量打打殺殺一番才好說話,實在是讓人傷腦筋。眼前可不又出現了一位嗎?

他還打算裝傻,卻暗暗知道那是極不明智的。也就是動作微微慢了點,耳邊就穿來了整齊劃一的弓弦齊奏曲,偷眼望去正麵的騎士老變魔術般自動彎弓如滿月、齊刷刷地搭上一弓三箭瞄準了他的全身要害。且選擇的都是太陽穴、咽喉、心髒、軟肋等等致命部位,用意極其明顯。他如果稍有異動,立即會被射成刺蝟、蜂窩,毫無商量餘地。

她不再說話,但此刻的沉寂,宛如山雨欲來風滿樓般壓抑。危機一觸即發,可供猶豫不決拖延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古輝現在僅僅剩下兩條路。一是投降,一是突圍。內傷未痊愈的他,是否可以在三十餘名第一**銳無比的鐵血軍人,和那位神秘莫測的女性高手聯手,窮凶極惡的圍追堵截下,安然無恙地衝出重圍。對絕大部分人來說,那個答案無疑是鐵定失敗的,但是古輝仍然打算試試。他實在是不喜歡被俘虜的窩囊感覺,更關鍵的問題是,他再也不允許任何人、或者神來操縱自己的命運。絕對不可以,哪怕是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