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修羅(1 / 3)

古輝憤怒無比地大喝道:“你這個混蛋!蘇姑娘豈是你可以隨意轉讓交換的。我喜歡她,愛她,那都是我古輝個人之事,與你毫不相幹。現在我指天為誓,再有胡言亂語者,誓如此樹。”

“蓬!”身前數丈外的大樹,驀然支離破碎。倏忽間,也不知道被劈了多少刀。

“別傷心,這種人渣不用你為他流淚。”落葉紛飛中,古輝低低地安慰著懷中玉人。

“沒什麼,我不認識他。從未認識過。”蘇映雪清晰,短促,堅定,絕決地道。

被咒罵的燕憔悴瞬間臉色陰冷下來,望著古輝再瞅瞅蘇映雪,悄無聲息地做了個殺無赦的手勢。正氣浩歌樓所屬的灰衣戰士,暴然群出而獵猛獸般疾撲向古輝。其他門派人物哪甘落後,沒等掌門號令就一窩蜂般狂湧而上。

另一端的將軍冷酷無匹地揮手示意,鐵騎隆隆如雷般傾軋向戰場中心的古輝。

他懷抱著蘇映雪,孑然傲立數千人包圍衝鋒中,波瀾不驚地淡淡撩開蘇映雪額前零亂秀發,微笑著道:“小雪,讓我們並肩作戰吧。我古輝能認識你,已經雖死無憾。”

蘇映雪欣然噙著眼淚,微笑著點頭:“好。我會陪著玉郎永不分離,無論發生什麼事情。”

古輝低頭輕輕吻在她柔軟無比的紅唇上,血祭刀卻已反手七次進出準備偷襲的丐幫弟子腹腔。美麗無匹的血花淒豔地散在半空,仿佛祝福著這對多災多難的情侶。

那名丐幫弟子不及慘叫就被,絞碎五髒六腑而死。

古輝倒退著迅速沒入武林各派前進的隊伍,宛如一顆石子融入一條湍急奔騰的大河。

無數兵器宛如雨點般落下,古輝始終保持著閑庭信步般的安逸。右手宛如消失了,奇跡般運轉著血祭,刀鋒宛如一條遊魚,穿過一道道鐵血激流,暢快淋漓地遊蕩著。他一步一步堅定無比地走向既定目標-燕憔悴。他要殺了他,沒有人可以阻止這場殺戮。所有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燕憔悴利用蘇映雪也要付出代價,那就是生命。

灰衣戰士們前仆後繼奮不顧身地衝上來,寬厚無比的闊劍夾帶著淩厲的鋒刃呼嘯,宛如一片汪洋大海。這一瞬間天地間似乎隻剩下耀眼生花的刃芒。

古輝宛如一葉孤舟隨波逐流,血祭化作一片血影辛勤地出入於一具又一具的軀體。血像是一場夏日的雷雨,瓢潑狂灑。瞬間殷紅了衣衫,殷紅了頭發。連蘇映雪的白衣都變成了紅衣。

他仿佛沉醉在一場華麗炫目的舞蹈中不能自拔的大師,手中血祭不知疲倦地揮舞著。

驀然,“嘶!”一柄湛碧色古劍惡狠狠地刺入古輝腋下,他甚至感覺到劍鋒刺骨的冰寒,鮮血飛濺中,劍迅速無比地穿透皮肉從另一端鑽出。那是赤陽派鎮派絕技-“赤陽九劍”第一劍“旭日東升”。楚良基本沒有想到要命中,他不過是想要分散古輝的注意力,以備施展更加強大的招數,置他於死地。他一直極為自得劍術精妙。在正道武林中,堪稱無出其右。楚良基萬萬料不到這一劍居然可以命中,他感覺不妙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血祭刀惡狠狠地劈在楚良基的脖子上。這一刻,他的感覺就是荒謬,太荒謬了。“這個對手是個野蠻人,他根本不懂得劍的藝術。”可是古輝連看他也沒有看他一眼,他唯一關心的就是如何用最簡單最有效最省事的辦法幹掉敵人,那也是殺戮的真諦,除此之外,什麼劍士的榮譽之類,虛無飄渺的事情,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古輝不能等待,敵人多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敵人中高手太多。他沒時間過招,這也不是切磋。這是生死搏鬥,楚良基想要施展玄妙無比的赤陽派劍法,隻能到陰間發威了。一念之差,生死立判。古輝利用殺人無數的經驗,頃刻誅殺了三大派掌門之一楚良基。這也是他殺掉的武林六大高手中的第二名。

人群一滯未想到被困的年輕人,竟然是如此彪悍驍勇,整個一個拚命三郎。連眾人中威望極高的正派三大宗師之一的楚良基都不是他一刀之敵。躊躇間,竟不知是否應該繼續和這位魔鬼般的刀客繼續搏鬥。

這一刻,毫無預兆的箭雨暴風雨般驟然潑下。“幽冥衛”的鐵蹄不分敵我,馬刀飛旋著閃出片片森寒光芒,狼牙槍筆直突擊,挑起無數猝不及防的人們。局麵頓時大亂,無組織的烏合之眾和有組織的鐵軍,頃刻間優劣立判。燕憔悴為首的各派人士,在將軍鐵蹄下割草般被割去頭顱。

“放暗器!”也不知道是誰大聲喊了一嗓子,驚愕發呆的人們,驀然從殺戮中醒悟過來,紛紛釋放出五花八門的暗器,頓時短暫緩解劣勢,重新穩住陣腳。一時間竟沒有人顧得上狙殺古輝。

古輝感覺身周壓力驟然一輕,宛如猛虎出閘趁著混亂,宛如地獄歸來的修羅般更加慘無人道地殺開一條血路,徑直奔向那座吊橋。攔路的武林高手,無不紛紛血濺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