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灑下長長的餘暉,恰如一張薄薄的金紗帳輕柔的鋪在雪地上,閃閃發光。
看著這美麗的景色,風奇更加癡傻了,就連嘴裏的肉幹都忘記了咀嚼。
張大嘴巴,雙眼癡迷的看著斜斜的餘暉,和漫天閃著金光的雪花。
瑤山周圍十裏盡是大山叢林,隻有十裏外才有些不大的城鎮稀稀疏疏的分布著。
由於現在科技的高度發達,就連房子都能隨意移動,就像一座座行走的城堡。
可是前提是必須要有足夠的能量條作為驅動,還要得到政府簽發的搬遷許可,要是能夠隨意亂搬那不是徹底亂套了!
而地麵上早就沒有了二十世紀那些鋼筋水泥的道路和建築,對於現代交通來說根本就沒有接觸路麵的交通工具,都是在飛呀飛……
隻有航線,這樣不僅更加安全、環保也讓每一顆人類居住的星球自然環境得到最大的保護,所有的建築都統一采用的是帝國標準的合成金屬建築材料,不但能適應任何地形、而且麵對各種自然災難也不會有損傷。
現在的銀河帝國是徹底的以人為本發展理念,麵對廣闊瑰麗的宇宙,需要人去開拓;麵對危險莫測的宇宙深處和那片血染的戰場更是需要人去保護。
所以人很重要,對於人們國家采用了最大程度的保護和寬容,一切以種族繁衍為重。
而此時在瑤山和瑤山附近那個小鎮之間的一個小山穀裏,那輛飛船緩緩的顯出了形體,沒有任何的打擾,就連山穀中的動物都還是在享受著即將來臨的夜晚,沒有對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大家夥所驚擾。
艙門如水一般蕩起漣漪,一個老人抱著被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腦袋的小女孩緩步走出來,踏在白白的雪花上依舊是那麼毫無聲息。
咳咳……
剛剛走出艙門女孩兒便咳嗽了幾聲,然後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剛剛還很淡定的老人,瞬間麵色大變!“快,拿藥來!”
急促而又關切的一聲低吼,打擾了整片世界的平靜,雪地裏簌簌而響。
一個中年男人瞬間出現,手裏拿著一隻藍色的藥劑遞到老人身前。
老人動作嫻熟的探手便拿住,慢慢的蹲下身子,將小女孩兒放在膝蓋上,另一隻手動作輕柔的撥開女孩兒被披風包裹的脖子。
看著緊閉著雙眼,臉色極度蒼白還在止不住顫抖的孩子,老人眼裏閃爍著迷蒙。
將藍色的藥劑輕輕的紮在女孩兒脖子的大動脈上,緩緩推進她的身體,顫抖不已的身體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重新給她穿好披風,老人這才長舒一口氣。
其實這樣的情況在這七年裏已經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但是每一次老人都還是那麼的害怕,那麼的心痛和無可奈何。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女孩兒睜開了雙眼,靜靜的看著那個為她這些年來不斷奔波操心的爺爺,原來爺爺的皺紋已經這麼多了啊!還有頭發都已經徹底變白了。
這對於一個自在境的人來說根本不會發生,更不要說以老人的身份在帝國會得到多大資源供養,至少這樣的情況在之後的三個世紀是不會發生的,然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啊!
“爺爺,我是不是快死了?”她平靜的問了一句。
老人心裏一顫,看著懷裏孫女的眼睛,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沒有任何色彩和光亮,但同時又平靜如水。
他知道,那是因為絕望到極點的表現,那是對死亡平靜而無奈的接受。
可是承受這一切的僅僅隻是一個還不到八歲的孩子,她還是個孩子!但是她從出生就開始麵臨死亡,可以想象這對一個孩子是多麼殘忍!
“不會的,爺爺不會讓雪兒死的,爺爺一定會想辦法醫好你!”強忍著揪心的疼痛,老人如同發誓一般的承諾著。
可是雪兒知道,她知道自己的命!從以開始她就知道了,所以她從對命運的抗爭變成順從,她的心還沒有開始搏動便已死去。
雪兒舍不得爺爺傷心,她隻想自己一個人承受痛苦的命運,她的出生給這個家帶來了太大的傷害,無法去彌補那就盡量去減少。
“嗯!”
所以她輕輕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東廷,這次你隨我一起去吧!”老人抱著雪兒對身邊那個中年男子吩咐了一句,然後踏雪而行。
身穿一身軍裝,臉色剛毅且冰冷的中年男子踏著軍步沉默的跟在老人身後,那一副筆直的脊梁似乎怎麼樣都不會彎曲。
很明顯卻又很特別的軍人作風,雖然帝國現在的軍隊素質極高,但是能達到這樣程度的整個銀河帝國隻有那一支編製永遠不到一萬軍團——屠魔者。
黑夜在不知不覺中降臨了,雪白明亮的大地反射著光華,即使沒有月光但是也足夠照亮前路。
隻是飛雪有些急了,打著旋兒的追逐著寒風,但是在雪地上前行的那兩人麵前遠遠的便避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