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上午九點,江源達的奔馳車還沒到飯店門口,他手下副經理張,就已經攜父母站在門口恭迎。
今張結婚。
江源達一身西服下車,作為張的老板,他今要擔當證婚人。
而蘇玉芹作為老板夫人,她是一身咖色旗袍,下車就握住了張母親的手:“恭喜了,恭喜。”
江老板今派頭很足,進場的氣度更是不一般,和大家紛紛握手,坐在現場第一桌主位,坐下之前還特意給蘇玉芹拉開椅子,示意妻子先坐,才坐在新郎官給特意拉開的椅子上。
一切都很好,但是幾分鍾後,典禮才剛剛開始,江老板狀態就不對了。
司儀:“有請新娘的父親和新娘入場。”
門打開那一瞬,一襲白色婚紗的女孩,挽著穿唐裝的父親站在那裏。
司儀:“美麗的新娘身披潔白婚紗,在慈父的引領下將向我們走來。
此時此刻,最疼愛她的兩個男人要進行一個隆重的交接。
對於父親來講,這是一份交托,一種信任,一種割舍……”
江源達眼圈立刻紅了,趕緊扭過頭,不敢再看,喝水掩飾。
然而司儀不放過他,在舞台安排了感恩父母環節:“世界上有一種人,總是千萬次地囑咐你要多穿件衣服,要注意安全,你覺得很煩。當我們缺錢的時候,也隻有他們一邊叮囑你少花點兒,一邊又不求回報給你塞錢,為你付出,他的名字叫父母……”
江源達心裏嫌棄的不行:囉嗦!
他特意不看舞台,可新娘被司儀問,你有多久沒抱抱你的父親了,新娘忽然撲進父親的懷裏哭道:“爸!”
江源達很突兀地站起身,慌亂地掏出手機,裝作正通話的樣子匆匆逃離。
蘇玉芹是在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他的,看見老江的時候,他正捂著眼睛哭到唇在顫抖。
“你這是幹嘛,又不是你嫁女兒。”
江源達背轉身,他哭也不想讓妻子看見,可聲音卻出賣了他,一聽就哭過:“這個新娘子就是大學才畢業就嫁人。”
蘇玉芹好笑地望著他背影:“可你閨女才考上大學,大一。”
是啊,那他也不敢想。以前也總參加婚禮,每次沒這樣,大概就是有一種直覺閨女要被狼崽子叼走了。
沒辦法,作為證婚人,江老板已經哭的不能自已,隻能江老板娘上了。
蘇玉芹沒拿稿,她拿著麥克風站在舞台上:
“結婚了,就是真的長大了。
生活裏難免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困難,要記得共度難關,共同照顧好四個老人。
不要分你的爸媽,我的爸媽,他們四個叫:咱的爸媽。
當日子過的越來越好了,更要記得當初,今,曾經,那些手牽手彼此陪伴的點點滴滴,不忘本。
不忘今日新娘你拜別父母,去追隨新郎無論貧窮富貴的決心。不忘今日,新郎你從嶽父手中接過妻子那一刻的承諾。
最後,根據婚姻法,作為證婚人,發給你們結婚證,祝你們白頭到老。”
講完了這些,蘇玉芹才從容的離開,出去找車上的江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