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柯的死是有計劃的,這個想法“刷”的一下從丁當的腦子裏閃了過去,然後她伸出手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呀,真是什麼記性,剛才就應該好好詢問一下小柯生前到底承受了什麼壓力,怎麼就忘了問崔了呢!”她抱怨完,決定晚些時候和自己的師父聯係一下,決定必須要審問一下崔。
所有的人都認為小柯是沒有自殺傾向的,可是小柯的行為明顯是有預謀的自殺,而丁當調閱了小柯的話費詳單之後發現小柯最後一個打出去的電話就是給陳暖的,陳暖沒有接也沒有回撥過來,這是小柯決定走向死亡的原因,還是……隻是想要在死之前將真相留下來?
小柯的房間收拾的很幹淨,屋子裏整整齊齊的,連灰塵都有小心翼翼、仔仔細細的打掃過,可見是死之前專門收拾的房間。這是為了什麼呢?丁當不解的搖了搖頭,從來不打掃房間的人是很難理解小柯打掃房間的用意,她走到廚房去看了看冰箱,裏麵竟然空蕩蕩的,什麼存貨都沒有!
丁當“哐”的一聲合上了冰箱,眉頭鎖的更緊了。
她起先以為小柯想要自殺的想法隻是忽然形成,然後衝動自殺,雖然說留了遺書、也想好了生前的囑托,可畢竟是當下做出的決定。可是看到冰箱的時候,丁當發現小柯萌生自殺的念頭起碼得有一段時間,冰箱不可能一下子就空了,冰箱裏的每一個角落,小柯也都擦得幹幹淨淨的,裏麵的東西肯定是被吃空了一陣了,而崔作為準備要和小柯結婚的對象難道對小柯的這種行為一點都沒有察覺?丁當想著,就將疑點記在了自己的手裏,忽然聽到樓上傳來“哐當”一聲,就像是一把椅子倒在了地上,嚇了她一跳,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胸脯。
“今天的任務是來找日記本的,對!”丁當給自己點點頭,“日記本……日記本,到底在什麼地方呢?”她心中琢磨著如果這個崔真的是殺人凶手的話,他回到現場一定是要尋找對自己不利的證據,而這個日記本必然是第一個需要被銷毀的東西,可是從崔懊惱的神情上看,他絲毫不像是已經銷毀了所有證據的殺人凶手,丁當覺得,這個日記本還在現場的可能性很大。
小柯的死因如果是因為家暴無法承受,而又不敢反抗,決定用死亡來向對自己施加暴力的人宣戰的話,日記本她就一定不會放在平時會放的地方,所有書桌、書架、床頭櫃和客廳的茶幾就被排除了。
廚房?丁當這麼想著就在廚房裏麵到處翻找有沒有日記本的蹤影,結果別說是日記本了,連個小紙片都沒有。
衣櫃?丁當又跑去臥室的衣櫃旁邊,深深的吸了口氣,害怕一開衣櫃看見什麼屍體從裏麵倒出來,滿臉血、死不瞑目的看著丁當,丁當搖了搖頭,企圖把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從自己的腦袋裏給搖晃出去,手放在衣櫃上閉著眼睛,正準備下定決心拉開門的時候,忽然卻聽見“吱呀”一聲,門開了,丁當連退三步,跌坐在小柯的床上,抱著自己歇斯底裏的“啊……”的叫了出來,“別找我,別找我,我不是殺你的凶手,你就是回來了也不能來找我!”
“你演戲呢?”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丁當的頭上飄了過來,丁當的雙手正伸出去做出了要推開人的樣子,聽見這個聲音忽然尷尬的停止了叫聲,尖叫聲戛然而止,她故作鎮定的收起了自己亂七八糟無用的表情,站起身擺出一臉嚴肅的表情,“師父,你怎麼來了?”
韋一楠盯著這個衣櫃上下打量了一圈,然後猛地把衣櫃給拉開了,撩起了一陣風問丁當,“這個衣櫃……要吃了你麼?”
“不……”丁當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的說,“不是,我……我就是……就是……想要看看衣櫃裏麵有什麼。”
“現在看見了?”韋一楠用下巴不屑的指了指丁當,言外之意就是她懷疑這個案子有那麼多的疑點,和別人家的衣櫃死磕就不說了,還一臉衣櫃可能會把她強了的樣子,到底是不是來查案的?丁當不好意思解釋自己剛才害怕的情緒,隻得敷衍著笑意,和韋一楠訕笑著“嗬嗬嗬嗬”幾聲,然後拉住自己師父的胳膊,“師父,你怎麼來這裏了?”
“下班了!”韋一楠指了指自己的表。
丁當這才抬起手臂看了看,都已經下班半個小時了,韋一楠應該是在局裏寫完報告直接過來的,她說道,“我還沒有查完呢!”
“有什麼線索嗎?”韋一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