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偉銘建議小柯將所有的事情和崔和盤托出,從眼下的時局上看,小柯似乎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那天小柯走後羅偉銘沒有再見過這個奇怪的病人,所以對這之後的事情並沒有再做任何記錄。
雖然如此,可小柯後來做的決定,所有人都清楚了,丁當合上病例,長長的歎了口氣,“羅偉銘建議小柯將所有的事情和崔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可是顯然小柯並沒有選擇這樣做,或許是覺得崔想要將自己置之於死地,所以才選擇了自殺這條路吧?”她覺得整件事情令人感到十分的心塞。
丁當繼續分析道,“也許和崔開誠布公的將整件事情談一談,或許是有轉機的,崔的恨根本就是沒有來由和無緣無故的!”
韋一楠看了一眼丁當問她,“你真的覺得崔是愛小柯的嗎?”
丁當嘟著嘴,滿麵不解的看著韋一楠,“如果不愛為什麼還要選擇結婚這條路?”
韋一楠問道,“如果崔不提出結婚,還會有後麵的事情嗎?”
他的觀點叫丁當感到無比的驚詫,雖然很難接受這樣的觀點,可是仔細想了想卻又覺得自己師父的這番話似乎說的頗有道理。看似崔好像是不忍不舍,卻一步步的將小柯推到了絕望的邊緣上,然後將他徹徹底底的推了下去,丁當問韋一楠,“可是現在要怎麼辦?”她忽然的意識到整件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的簡單,不管小柯是不是崔逼死的,自始至終她任何可以逮捕崔的證據。
她是一個沒有證據的人,就算是知道整個案子的真相。
“明天到了警局之後找崔來問話吧,最後一次文化了,成敗都在這裏了!”韋一楠說著給丁當說,“今天我讓劉老爺把完整的法醫報告送過來了,發現有個細節你忽略了!”
丁當問,“什麼?”
韋一楠說,“小柯死的時候已經懷孕了!”
丁當驚詫的大張著嘴,“什麼?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沒人和我說起這件事情。”
韋一楠說,“因為從案情的判斷上,小柯是否懷孕對整個案子都沒有什麼影響……”這句話說完之後,他的話鋒一轉,質問道,“可是你從來沒有看過完整的法醫報告,現在再來反問為什麼沒人和你說,你覺得這合適嗎?”
“我……”丁當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她的視覺和大局觀都太狹隘了,容易鑽到一個死胡同裏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她撇了撇嘴,心中猛地閃過了一個不好的念頭,立刻轉向自己的師父問道,“師父,這個案子還能偵破嗎?”
韋一楠說,“很難!”
丁當的眉頭緊緊的糾纏在一起,“那你幹嘛要接手這個案子啊?明明知道案子沒有辦法偵破,你接手了,就是你今天工作的一個汙點!”
韋一楠說,“局裏是不會立案的,這也不會由自殺變為他殺,也就是說,這個案子除非偵破,否則將會維持自殺的情報保持不變,不會對我產生任何影響!但是,”他說著語氣嚴肅了起來,“將這個案子拖了這麼長的時間不做結案,這個責任你付不了!”
“我……”丁當再一次語塞了,沉默了很久之後才喃喃的說道,“對不起,師父!”
韋一楠眯著眼睛看著遠方,“隻是沒想到這個案子又和羅偉銘有關係!”
丁當問韋一楠,“你認識他?”
韋一楠說,“我曾經接受過一個自殺案,死者在死前和他有過密切的來往。我掌握了充分的材料能證明死者並不是死於自殺,而是被人逼迫致死,可是……”他說著歎了口氣,“沒有任何證據!”
丁當心中一個激靈,身上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師父,你的意思是這個案子可能和羅偉銘之間還有關係?”
韋一楠搖了搖頭,“我說不上來!”
他這句話叫丁當覺得格外意外,根本就不像是自己師父的風格,韋一楠從來都是淡定從容、胸有成竹的模樣,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己師父麵上的猶豫和躊躇,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種不忍的情緒,很想上前抱一抱自己的師父,然後拍一拍他的頭,告訴他沒事兒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果羅偉銘真的是這個案子的罪犯,那麼遲早這位犯人是要為自己曾經犯過的罪行負責的。
可是丁當轉念一想,這個羅偉銘也太冤枉了,小柯找到他那裏去,和他有什麼關係?他也對小柯說了,她的病情絕對不是一句妄想症就解釋的了的,小柯仍舊執拗的讓他解決並不屬於這位心理醫生職責範疇之內的問題。如果不是小柯的堅持,羅偉銘怎麼可能和這個案子的交集這麼深,丁當扭過頭看著自己的師父,“師父,你說的那個案子,可以和我講一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