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當從屋子的最裏麵朝外走了幾步,戴著手套、穿著鞋套,走到櫃子和抽屜的旁邊就要探過頭去看一眼,看看櫃子裏和抽屜裏到底有些什麼。櫃子裏的東西不外乎是衣服一類的,而抽屜裏的東西也就是小姑娘一般會塞在抽屜裏的麵膜啊、護膚品啊、項鏈啊之類的……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到底,根本就不用把現場翻得這麼亂。
死者是死在沙發上的,身上的衣服十分淩亂,結合死者的陰道損傷來看,應該是被人強奸過。熟人作案的話,應該和金主沒什麼關係,否則也犯不上強奸吧?死者不願意?丁當皺著眉頭猜想著,將這些想法記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
“看來得對這個死者的社會關係進行一個比較全麵的調查!”丁當點了點頭,打算暫時離開現場,先前對現場已經進行過了一個比較細致的調查,丁當打算回去從發證那邊把詳細的資料調出來再結合自己看過的實際情況做一個分析。
從警局回去之後,丁當就去了一趟法證。法證提供了現場的環境鑒定,從資料裏可以看到死者被發現的時候可以看見門口有一個新鮮的腳印,腳印上有點泥巴,結合案發時下過一場雪來看,可以證明這個鞋印實在死者死前很短的時間內進入的房屋中。
但是整個現場就隻有這一個線索,丁當覺得先前負責案件的人能把這個案子歸結為流竄作案,顯然就是一心想去結婚,根本無心自己的工作了,一個流竄犯怎麼可能進屋換鞋子?
而且從現場的環境判斷,死者和凶手之間並沒有進行劇烈的打鬥,而死者又是在沙發上死亡的,這種情況下死者怎麼可能叫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進屋,而不產生任何防備呢?根本就於理不合啊!
整個案子的疑點重重,丁當看的資料越多,心中對先前接手案子的人就越不滿,不管從什麼角度分析這個案子都絕對不可能是一起流竄作案,絕對是熟人作案,隻要對死者的社會關係進行一個新的調查,相信很快真相就會浮出水麵。丁當將卷宗合起來,看了看表發現時間不早了,她給韋一楠打了一個電話,響了十幾聲都沒有人接。丁當覺得有點緊張了,生怕韋一楠會出什麼事情,趕緊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準備離開警局,先去一趟韋一楠那邊,確認他沒什麼問題了,自己再去死者小區的物業上調閱監控錄像。
丁當走到門口,劉老爺和小哲剛巧回來,見到丁當便叫了一聲,“丁當?”
“啊?”丁當扭過頭去看見了兩人,立刻走上前去問道,“情況怎麼樣?”
“和初步判斷的情況差不多,沒有什麼新的發現。死者頭部遭到鈍器的重擊,顱骨骨折,腦部出血死亡。作案工具根本傷痕的情況分析,應該是桌上的一個煙灰缸,煙灰缸上的指紋被擦試過了,什麼都找不到,但是你師父既有作案動機,在時間上又沒有證人,所以……”劉老爺搖了搖頭。
“死亡時間還能再精確嗎?”丁當問道。
劉老爺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七點到九點這個時間段已經是夠精準的了,想要再精準一些,除非是剛好死者死亡的時候手表壞掉了。
“死者的死亡位置呢?”丁當問道。
“寫字台的前麵。”劉老爺說罷,問了一句,“這個案子應該不是你負責吧?”
“不是啊!”丁當說道。
“那你還是別問這麼多了,畢竟你師父現在被停職調查,避嫌吧!如果這個案子不是你師父做的,我們肯定是可以還給他一個公道的,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劉老爺寬慰道。
“我知道了!”丁當點點頭。
“你負責的那個案子什麼情況了,流竄作案可不好破,有什麼嫌疑人鎖定嗎?”劉老爺問道。
“不是流竄作案,”丁當說道,“應該是熟人作案,還得再去確定一下!我明天得調查一下這個案子死者的社會關係。”
“不是流竄?”劉老爺有點吃驚,轉而看向小哲,小哲慌張的說,“我隻負責提供驗屍報告啊,從驗屍的情況看,死者是被強奸然後被桌子上的水果刀一刀捅到了小腹致死的。”
“水果刀上的指紋驗過了嗎?”丁當問道。
“驗過了,”小哲說道。
“要你就是隻提供一下死亡原因的嗎?”劉老爺使勁兒的拍了一下小哲的頭,“你需要根據屍體的情況對死者生前的現場環境進行一個重建!”
“重建了啊!”小哲說道,“重建就是死者被人強奸之後被凶手殺害的!”
“你們別爭論了!”丁當叫停喊道,她還急著去看看韋一楠那邊的情況,沒時間聽劉老爺和小哲在這裏扯皮,如果不去現場、對犯罪的心裏沒有一個十分清晰的認識,想一眼就將案情定性在熟人作案上還顯得有些不太可能!“我還有點事兒,我得先走了,有什麼情況的話咱們再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