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傑的一生真是劣跡斑斑,用呂媛的話說,這種人的死還真的是死有餘辜。不過警方隻負責偵破案件,並不負責評判,不管這個人是怎樣的十惡不赦,現在他的案子既然有了疑點,就必須要徹查到底。丁當現在有點左右為難,是轉而調查宋傑的案子,知道找到子彈的落腳點;還是繼續調查子彈的案子?
兩件事情似乎變成了一件事情,可仔細想想這到底還是兩件事。
猶豫了好長時間,丁當給呂媛說,“這個案子得再請示一下上麵,是兩案並一案還是分開調查!我現在有點事情,我得出去一下。”
“哦!”呂媛點了點頭,目送著丁當從自己麵前風風火火的走掉了,丁當回辦公室拿起手機給羅偉銘的診所打了一個電話,向張芷言預約一個時間,張芷言聽見電話這頭的聲音,毫無驚訝的說了句,“你是為了宋傑的案子吧?”
“你怎麼知道?”丁當倒是被張芷言問的有些驚訝了。
“表哥說你早就該來了,還在納悶你這次怎麼遲遲不出現呢!”張芷言說道,口氣中有種淡淡的嘲諷的態度,這話說的丁當有些不好意思,“啊……我也是才調查到宋傑的事情。”
“行吧,我哥說你要是打電話來不管他什麼檔期都務必要給你騰出來一點時間的。”張芷言歎了口氣說道,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很多的不情願在裏麵,丁當也隻好當做聽不懂張芷言的意思,掛掉了電話之後出門開車徑直本著羅偉銘的診所去了,丁當走進去,前台的張芷言正在確認接下來的病人信息,聽見高跟鞋的腳步聲似乎不用抬頭也知道是什麼人來了,“進去吧,我哥讓我把後麵的預約重新排列一下,這會兒正等著你呢!”
“謝謝啊!”丁當說道。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張芷言給丁當伸了伸手,“我哥這麼對你,你就沒什麼報答我哥的?”
“我這也是工作啊!”丁當說道,“不然我也不想給你們填這麼多麻煩啊!”
“真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耶!要隻是工作的話,我哥會這麼配合你嗎?”張芷言嘟囔道,也不知道這個丁當是真的傻還是在裝傻,丁當敷衍著笑意,衝著張芷言點了點頭,然後趕緊逃進了診所內裏羅偉銘的辦公室,“羅醫生!”
“張芷言又在和你說什麼有的沒的?”羅偉銘看著丁當問道,不待丁當回答就說了句,“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她那個丫頭就是這個樣子,口無遮攔的,想一出是一出!”
“其實給你們添這麼多麻煩,我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但是案情所迫,我又不能不來找你,”丁當在羅偉銘的對麵坐了下來,從包裏將剛才打印出來的宋傑的資料放在了桌上,“我想羅醫生既然知道我會來,應該也知道案情的大致情況了吧?”
“嗯!”羅偉銘點了點頭,目光從丁當放在桌上的文件上掃過去,“以我對你的了解,你第一時間了解到這種事情的時候,應該是想來興師問罪的吧?”
“沒有啦!”丁當撓了撓頭,因為被人說中了小心思還顯得格外的不好意思,“我隻是看你和這個當事人恰好有點關係,就想來問問你,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你所見,劣跡斑斑,”羅偉銘說道。
“有神經病嗎?”丁當問道。
羅偉銘笑了一下,“怎麼可能?”
“那你還給他做這種偽證,”丁當壓低了嗓音驚詫的說道,說的時候還左右環顧一圈,來的路上她還在想這件事情,羅偉銘先前給她的印象就是專業、有醫德,可是這張診斷書顛覆了丁當對羅偉銘的一切判斷。羅偉銘無奈的說,“我要是說我也是被逼的,恐怕你也沒辦法諒解吧。”
“這個宋傑到底什麼身份啊?”丁當問道,從一開始劉老爺和韋一楠閃閃爍爍的對話,來調查到宋傑如此劣跡斑斑還能好好的活著……這一切都說明這個男人的後台非常硬。
“你師父沒和你說?”羅偉銘問道。
丁當搖了搖頭,“和我說什麼?”
“這個人……”羅偉銘琢磨了一下,韋一楠肯定是知道宋傑的身份和背影的,之所以一直不給丁當說,估計也是和升職有關係,怕性情耿直的丁當接受不了這種內幕交易,“是市裏一個高官的兒子,是個官二代。”
“官二代就這麼囂張了?”丁當問道。
羅偉銘笑了笑,沒有回答更多,“不管怎麼說,我開門做生意的總歸是寄人籬下,人家要我出具這種診斷書,我就算是拒絕了,也自然會有別的醫生來做,我還平白無故的得罪人,不如就出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