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奶奶改嫁了,家裏就隻剩下我還有爸爸媽媽三個人,我們家是左邊一排屋子有三間房,中間一個小院兒,右邊一排屋子,有四五間房,廚房也在這邊,廁所在房子外麵。我的房間就在進廚房這兒,是以前爺爺奶奶的臥室,後來空了,我就搬到這間屋了。我爸我媽的臥室就在左邊,和我的臥室窗戶對著窗戶。隻是隔了一個院子。我們家裏養了條大黑狗,叫黑虎。長得像狼狗似得,很凶,怕它跑出去咬人,所以爸爸用了一根鐵鏈子把它拴在了院子裏。這天晚上,不知怎麼的我不想一個人睡覺,就叫媽媽過來陪我睡,睡到半夜,我被熱醒了,看見被子把我蓋的嚴嚴的,就一腳踢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翻個身準備繼續睡,我媽被我踢被子弄醒了,看我沒蓋被子,又給我蓋上,又開始熱了,我又踢,她又給我蓋上,我又踢。就這麼來回了好幾次,我媽冒火了。把被子一扯,坐起身抬手打開燈就對我發火到“你還能不能好好睡了,啊!你在踢被子就自己一個人睡,我不陪你了。”我也挺生氣的,我熱啊!也開始對著我媽耍潑,兩腳一踢,把被子踢得遠遠的:“你煩不煩啊!我熱,你老是把被子往我身上蓋!”我媽聽後直接起身穿上鞋就往外走,我看到她打開我的房間門,走出去反手給我關上。走過廚房。我聽到她走過院子,打開客廳的門,再關上回到臥室。在從窗戶那看到他們那邊的臥室燈光亮起,大概是拖鞋上床了,他們那邊的臥室燈光關了。我媽過去之後我就後悔了,自己在那懊惱著。我不該對她大吼大叫的。我自己一個人又睡不著了,對著天花板上的燈光開始發呆。過了一會,我聽到有腳步身在院子裏響起,慢慢的從院子裏走到廚房,然後走到我的房間門口。腳步聲停在那不動了,我心裏那時候特高興,以為是我媽又過來了,就在我以為她要開我房間門,我都準備喊“媽”的時候,那腳步聲又往回走了,這時候我聽見了說話的聲音,那道聲音一直在說“氣~~死~~我~~了。”而且音調拉的特別長的說著。聽不出來多大歲數,也聽不出來是男是女。我的耳朵裏全是那個“人”的腳步身和說話聲,以至於我忽略了黑虎凶神惡煞的狂叫,向著我房間的方向邊叫邊撲,扯得鏈子嘩嘩的響。像是看到了什麼似得。這個時候,我意識到不對了,那個“人”根本不是我媽媽,我嚇得躺在床上動都不敢動,心跳的都快蹦出來了,我聽到那個腳步聲在走到對麵客廳門口的時候,又倒回來往我的房間方向走,邊走邊拖著長長的語調說著“氣~~死~~我~~了~`”當我聽到那個腳步聲再次站在我房間門口的時候,我終於受不了了,嚇得我忍不住的開始哇哇得大哭了起來。過了很久,我媽大概是聽到黑虎一直叫然後起身,看到我房間的燈還沒有關,就出來了,走到我房間開口說“你怎麼還不關燈睡覺、你哭什麼?”開始還是生氣的語氣,但是看到我在哭,就急忙問道。“哇~!媽媽,我窗外有人,他在說話,站在那一直盯著我,好嚇人。”我嚎啕大哭,抱著我媽就不撒手了。我媽聽到後忙安慰我,急急開口道“不哭不哭啊!乖,是不是媽媽罵你把你嚇著了?不哭了不哭了。”然後我媽也不敢讓我一個人睡,就把我帶到他們臥室,在走出臥室門的時候,我緊緊的抓住媽媽的手臂,身子牢牢的靠著媽媽的身體。當走在院子裏的時候,我聽到那個說話的聲音又在大門外響起。回到爸媽的臥室,媽媽讓我睡在最裏麵,她睡在中間。爸爸睡在最外麵睡得像死豬一樣,一點也沒醒。睡在床上之後,媽媽看我還在流淚。就問我,“還能聽到嗎?”我怕把爸爸吵醒,我怕他。就哽咽的小聲說了一句“能”因為我聽到那個聲音又回到院子裏了。媽媽聽後就把我抱在懷裏,雙手緊緊的捂著我的耳朵,說“乖,睡覺,睡著了就聽不到了啊。寶寶乖!睡覺覺!”慢慢的,在媽媽哄著我的聲音當中,我睡著了。第二天我醒了之後,床上隻有我一個人,爸爸媽媽都起床了。我起來走出了臥室,來到院子裏看見大門開著,爸爸站在門口。我走了過去。爸爸看我起來了,就問我,“你昨晚聽到屋裏有人?”我說“是”看來今早上我媽因該是把昨晚的事告訴他了。然後我就把昨晚的經過說了一遍。爸爸聽後沒什麼表情。問我是不是聽錯了,是不是他起床上廁所的聲音。我堅定的說沒有,他就沒有多說什麼了。讓我不要多想,自己嚇自己。可是自從那晚後,我連續三天晚上都能聽到那個腳步聲,每晚都抱著我媽哭,我媽就抱著我捂著我的耳朵讓我睡覺,不要聽。那三天過了之後,我媽就突然病倒了,倒在床上抱著肚子痛的打滾,我以為我媽是胃痛,就給她找了幾片止疼藥讓她吃,但是吃下去沒一會就吐了。吐了之後臉色蒼白,直流冷汗,我被我那樣子嚇到了,急忙跑出門去村頭那找我爸,說我媽肚子痛,你快去看看。當時他還在打麻將,聽到我說的話之後,淡淡的回了我一句“肚子痛啊!你等會,我打完這一把。”我急得都快哭了,拉著我爸的手直跳腳,“你快點,真的,媽媽肚子痛的在床上打滾,吃了止痛藥還吐了。”我爸聽了也沒心思再打牌了,說了句“不打了”就和我回家了。先是把我媽送到了鄉上的診所,醫生說我媽是肥蟲鑽膽,所以才會這麼痛,要喝醋去刺激它。然後給我媽倒了一大杯醋讓我媽喝,喝了之後沒多久也全吐了,而且症狀越來越嚴重。連忙往鎮上醫院送,醫生讓我媽先去打個B超,結果出來後是急性胰腺炎和膽囊炎同時發作,而且做完B超之後,醫生看到報告單上的的數據時嚇了一跳,說“你這個超標這麼多,有生命危險啊!病人在來之前吃了什麼?”我們都愣住了,怎麼會這麼嚴重?我爸開口道;“她在屋裏吃了止痛藥,但是馬上就吐了,然後在鄉鎮所喝了醋,也吐了。”“難怪,這個病怎麼能喝醋呢!越喝越嚴重,簡直是庸醫,不過,她這個指標太高了,我們也不敢接,你們趕快把病人送到市裏的大醫院去。”我在病床邊緊緊的抓著我媽的手,落著淚一聲一聲的喊著“媽、媽、媽、”。我爸跟著醫生走了出去,拉著大夫的手說:“大夫,我求求你了,你們就先治吧!我們家沒有那麼多錢去市裏的醫院,去了被趕出來也隻有死路一條,真的。求求你們,好好心,救救人吧!醫生看我們可憐,搖搖頭終於同意了“唉!死馬當活馬醫吧!”我們看著醫生先給我媽身上紮銀針。身上幾乎紮滿了,我捂著嘴不敢出聲,可我知道那一定很痛很痛。拔了銀針之後就開始吊液體。就這麼在醫院住了一個禮拜的時間,慢慢的好轉了。再次做檢查,指標已近正常了。然後我們辦理了出院手續,把媽媽接回了家。在那之後,同村的老人知道了這件事,都語重心長的對我媽說“你應該在你家孩子聽到這些聲音的時候,就買些紙錢給那個人燒過去,然後通明一下,讓他離開,這樣就不會報複到你身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