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慧悟可就與慈眉善目的智雲住持不同,雖亦是寶相莊嚴,但臉型方正,雙目含煞,看上去讓人敬畏的成分多些。
火鱷顯得緊張,曲岩卻從容依舊,雖站起身來,卻也是基本的禮儀所致。
智雲住持見到曲岩的麵孔,得道高僧亦是麵現驚容,卻也僅是瞬間,合十一禮,道:“千年已逝,再見師兄,師弟智雲有禮。”
曲岩不動如山,火鱷怔愣詫異。
就見智雲又施一禮,道:“前輩便是曲岩!”
曲岩回禮,道:“正是老道,你是虎咆寺的住持,哪一輩?”
“智字輩,小僧便是智障師弟智雲。”智雲合十道。
“你便是智障的師弟,現今的虎咆寺住持智雲。”
曲岩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智障逝去千年,千年前的智障原名公孫策,乃是我鬆鶴觀土峰峰主,被霸刀刀靈入侵失去理智,殘殺同道多人,後潛逃鬆鶴觀,卻是成為了你前任住持慧海弟子,法名智障,更是道佛雙修,坐化前已晉半步佛尊境界,這際遇可見一斑。”
“師兄大才,非智雲可比。”智雲住持寶相端莊,“師兄皈依我佛,便已是佛門中人,法身亦當入我佛門蓮花壇。”
曲岩笑道:“你這和尚也霸道,修了佛便是入了佛門,法身也要歸還蓮花,怎生是好?曲岩卻認為皮囊一具,能行走於塵世間,便是曲岩與公孫策之道源未盡。”
“哼!”空中慧悟冷哼一聲,“怎生是好?還能怎生,斬了你這曲岩老兒,奪回智障法身便是。”
火鱷怒道:“你這老和尚嘰嘰歪歪說甚,俺老鱷先斬了你。”
武閣覺能佛師震怒:“就憑你這頭方化形的靈鱷還想與我師叔祖動手,覺能來戰你,可敢應戰?”
“火兒休怒,與這小和尚爭個什麼勁。”說著伸手指向空中慧悟道:“你要斬我曲岩老兒?”
慧悟道:“你還當真這是三千年前,天陽初境而已,我慧悟要斬你便是斬你,隕滅了你的元神便是。”
曲岩嘴角翹了起來,掃視了身周幾人,笑道:“智雲,你等可與我戰?”
智雲住持合十道:“既有慧悟師叔出手,智雲豈能再出手。”
曲岩笑道:“這麼說來,隻需曲岩今日敗了這小和尚,你們都不出手了?”
智雲笑得慈善,道:“師叔奈何不得前輩,智雲亦是奈何不得。”
戚長征和寂滅等人被清場了,就連湛如和火鱷也不能接近,隻能遙望,能近距離觀看這場戰鬥的隻有智雲住持以及三位佛師。
交戰的雙方以及四僧都向著高空飛去,不久,便有動靜傳出。
一道道黃芒切割著大地,留下一道道深溝,那是曲岩使用弑神劍的威勢;還有著閃爍的光芒,光芒中有盤膝佛像,形似佛祖降世,落到地麵也是砸出一個個深坑。方圓數十裏範圍都被這道道黃芒、尊尊佛像覆蓋。
戚長征等人不得不一再飛退,不再受到波及之時,已是數十裏開外距離。
戚長征心裏緊張的要命,嘴上卻言不由衷的說著曲岩不自量力的壞話。
寂滅雖崇拜曲岩卻也不看好他,評價曲岩雖在三千年前未融元就能融元境無敵,但是天陽境與相當於陰陽境的佛尊境差距就不能同日而語了,大能之間的境界落差,哪怕隻是差距一個小境界,實力也是差之千裏,說曲岩還想以天陽初境的修為對抗佛尊境的慧悟不可能得勝。
戚長征就更緊張了,心神不寧的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
寂滅估計是無法親眼見識大能之間的交戰受了刺激,就向戚長征提出挑戰,戚長征哪裏有這個心情。末了,不同心思等候結果的兩人你一碗我一碗的喝起酒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三壇酒都進了兩人的胃裏,遠處才不見了動靜,兩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急速向著德行閣方向飛去。
等二人趕回坑坑窪窪的德行閣原址,已是不見了其他人等,隻有湛如在那發呆。
“師兄,結果如何?”戚長征迫不及待的詢問。
湛如沉默著,寂滅也是著急的詢問,湛如依舊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長歎一聲,說道:“曲岩名不虛傳啊!”
“咚咚咚咚……”戚長征就感到自己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耳中也是聽到寂滅心髒的劇烈跳動聲,兩人相互無言,好一會兒方才平靜了心跳。
戚長征擦了把額頭沒有的冷汗,徹底放下心來,嘀咕了句:“真他娘的刺激!”
寂滅吐出一口長氣,眼中有精芒閃爍,鬥誌出奇的旺盛,目光炯炯的看向戚長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