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麼不可以的,我這就讓顏羅犬帶你。”顏羅王臉上堆著牽強的笑,回頭吼了嗓子顏羅犬。
早已到來的顏羅犬自遠處探出頭來,看了眼戚長征手中的大帝印記又是縮了回去。
“顏羅犬!”顏羅王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王啊,我不敢過去啊!”
“算了,別為難它了,慢點就慢點,我不趕時間。”戚長征繼續在笑,接著又說:“顏羅啊,你吃過狗肉嗎?我告訴你啊,狗肉還得是黑狗的肉最香。找一銅盆,用木炭生火,多放蔥薑蒜,蔥要大蔥,再多放些辣……”
“汪!”隨著一聲輕微犬吠聲,顏羅犬出現在眼前,哀怨的目光窺了眼戚長征,便是夾起尾巴,耷拉下腦袋。
顏羅王上前就是一腳,裝模作樣的一通叱罵。
戚長征慢悠悠飛落顏羅犬後背,將縮小的大帝印記放在顏羅犬腦袋上,隻是方一接觸,顏羅犬便是渾身發軟,連浮空的力量都好似失去了,直往地麵摔落。
戚長征淡定得很,臉上帶著謔笑,坐在顏羅犬後背不動如山。一直到顏羅犬重重摔趴在地,方才收起大帝印記,拍拍它的狗頭道:“你摔我一次,我摔你一次,公平的很。”
顏羅王的臉色頓時苦了下來。
那日戚長征被他暴揍一頓,是趴在顏羅犬身上離開的冥王殿。顏羅犬歸來還曾說起掀翻戚長征的事情來。連這麼點小事戚長征都是要報複,何況是他幾乎打斷了戚長征渾身骨骼,可想而知戚長征先前說的大度、不記仇的話就是在放屁,報複他隻是遲早的事。
不過又能怎麼辦呢?
大帝印記已是在戚長征手中,就如他所說的那般,等同於大帝的存在,靠的近了便能感受到大帝的氣息在他身上出現,能怎麼辦?
大帝印記在冥界,就如懸在頭頂的利劍一般,還是能將超越神王品階的他刺穿的利劍。戚長征收了大帝印記相對極有可能迎來的報複也就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被打一頓不過傷了顏麵罷了,與被封印根本沒法相比不是。
雖是如此安慰自己,看著坐在顏羅犬後背得意洋洋的戚長征,總是難免咬牙切齒一番。
陰宮盡頭冥王殿,冥王寶座後邊那堵似牆非牆的石壁再度變成一處漩渦。
戚長征沒有讓顏羅王相隨,自身一人邁入黑色旋渦,乍現的極盡陰寒氣息如刀切割著體表,卻也隻是刹那。收入眉心豎瞳之內的大帝印記散發黃芒,清清淡淡薄薄一層覆蓋周身,陰寒盡去。
隨之睜開的豎瞳便能看見幽光過道縱深處那座形如含苞待放的蓮花台……空無一人。
戚長征不受陰寒影響,一步步邁入其中,走過蓮花台下方,繼續向深處走出。
幽光不再延伸多遠,隻有身前三丈,三丈之外不可見,縱是擁有豎瞳綻放光芒亦是不可見。
一步邁出,幽光通道再現一步距離,始終是三丈。
輕手輕腳,不敢露出些微動靜,也不敢暴露絲毫氣息,一步複一步,極慢,極輕。幽光一點點向著深處延伸。
在這個完全封閉的環境中,身前三丈幽光,走過之地不可見,絲毫不敢大意,也不知時間流逝,就這麼小心翼翼的邁著小步前行。
不知過去了多久,待得幽光驟然延伸,便是六丈。
腳下三丈,對麵還有三丈。
距離在以極其緩慢的速度縮短。刮骨之風吹拂著三千銀絲嗚咽作響,便是此間唯一的動靜。
僵硬的抬腳,腳下便是出現一道帶著些微血絲的足跡,轉瞬被刮骨之風吹散。僵硬的腳緩緩前探,再落地已是許久許久過去,爾後便是身軀緩慢前傾,抬起另一隻腳來……
不敢多看,不敢再留,隻是一步便已如此艱難,擔心難以抑製的淚水溢出眼眶驚擾了她……
小心翼翼的退出對方腳下的幽光,幽光便隻剩下身前三丈,枯槁人影不見,卻已是深入骨髓,再難忘卻。
一步步後退,一步步遠離。出得旋渦,點起一支煙,默默的抽著……
再回頭,旋渦不再,還是那麵石壁。
“見著了?”顏羅王此時才敢詢問,卻也是輕聲細語,不無擔憂。
戚長征抬頭看了他一眼,再度燃起一支煙。心酸實難平複。待得煙灰散燼,一步步向他走去。
顏羅王也不退了,已是做好了被揍一頓的準備。
“我進去了多久?”
“嗯?哦……大概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戚長征沉默許久,想著那邁出一步便是近半個時辰的身影,兩個多時辰的路程那需要走多久……
“小丫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