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斷子絕孫才活該。”戚長征心裏惡毒詛咒,不過他也是沒想到薑九黎說著說著竟會提起家事來,他還真不知道對方沒有後人。
正打算嘲風對方幾句,又聽得薑九黎繼續說道:“如今我的修為算是整個修元界最高的一位,說不定也是第一位破境飛升的修士……別露出那副表情來,我實力雖不見得強過你,但境界明擺著,修元界誰也比不上我,包括你在內。
有時候我也會想,在沒有遇見你之前,我薑九黎也稱得上是一位重道禮的修士,修元界傳我有花名,那也不過是薑家血脈的緣故,再說我也沒有強迫過哪位女修,她們跟了我,我給予豐厚回報,算得上是你情我願。
可自從遇見你,一切都變了,有心結為道侶的袁紫衣成了你的道侶,無情無義的長兄對你和顏悅色……就連抓了你道侶宇文妲己來,也變成我阿爹弟子元門聖女,我還得受她的氣。我時常在想是為什麼,為什麼遇見你之後一切都變了,連我修道之心都產生動搖……”
“停停停,這些問題我們爭論過,再三提起一點意義都沒有。”戚長征雖與薑九黎算是冰釋前嫌,但聽得對方提及宇文妲己,心裏還是感到不舒服。
薑九黎顯得有些激動,就見他深吸口氣,平和情緒才道:“過去的事不提。戚長征,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了解,至少要比絕大多數修士了解你。袁紫衣是我修道生涯唯一動心的女修,今天既然說起來了,我也對你明著講,九龍我會見,我會彌補昔年的過錯,爭取讓她原諒我這個不稱職的阿爹。袁紫衣我也不會放手,雖然是你道侶,我一樣不會放手。
你也別擔心我會耍陰謀用手段,在陰謀詭計方麵,我不如你,我也不會刻意去破壞你們,坦誠了說,我等。”
戚長征怒道:“你等個屁的等,我和紫衣兩情相悅,感情不知道有多好,你想破壞也無從下手。你要去見九龍就去見,按你說的,爭取得到她諒解,我不會幹預,但紫衣,你別糾纏她,你的行為叫第三者插足知不知道,是一種很沒道德的行為,道德懂不懂?就是道禮,不尊道禮可恥。”
“就你的言行舉止而言,根本沒有立場說道禮。”薑九黎很硬氣,“第三者插足我沒聽說過,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不認可。修士不比凡人,壽元長,修道路艱辛,隨時都有隕落的可能,修元界道侶的選擇並不是唯一。
戚長征,我不是瞎子,袁紫衣待你如何我看在眼裏,雖說未曾與你解除道侶關係,但絕不是你所說的那般和睦。更何況現在的你雖還是袁紫衣道侶,說不定哪天你隕落了,我成為袁紫衣道侶也不是不可能,這與道禮無關。”
“你他娘的才隕落,你全家都隕落。”
“你粗俗野蠻,我就不該同你爭論。”
“滾,你他娘的破壞我家庭,還咒我隕落,我不能咒你了?不能咒你全家了?知道我粗俗野蠻,就別他娘的糾纏我道侶,說起來就來氣,你要爭我道侶還理直氣壯的,你這張臉皮比他娘的霸下的石碑還厚,老子也要甘拜下風。”
“論臉皮厚度我遠不如你,論無恥我也甘拜下風,道侶之爭我行的正,並未違背道禮,選擇權在袁紫衣不在你。”薑九黎冷哼一聲,輕點龍鷹後背疾飛而去。
“你他娘的上哪去?”
“不與莽夫爭辯。”
“回來,別打攪阿紫修煉。”戚長征氣呼呼的道,“這他娘的叫什麼事,第三者插足還行的正?還他娘的有理了……”
戚長征往南去,而此時有一位修士正在飛越琅琊元門山門外那條大河,飛落雕刻“擅入者死”那麵山峰頂部,修士身軀高大,身穿一件火紅道袍,長須壽眉,頭發半黑半百,發髻插著一枚赤桐木道簪。修道之人判斷不明年齡,不過看上去也當是一位修煉年月不短的老道。
老道左右不見人影,似乎覺得奇怪,卻也不敢擅自闖入琅琊元門,高聲通報:“琅琊聯盟星雲子前來拜見戚盟主!”
“你尋公子何事?”另一側山峰突然傳來聲音,一位黑袍道人悄然出現。
星雲子老道微微一愣,回首見到黑袍道人,連忙稽首一禮,滿臉堆笑道:“老道見過秦煌道友。”
“當不得星雲子元老大禮。”秦煌清冷的道,“中竹元門早已離開琅琊聯盟,星雲子元老再稱琅琊聯盟中人不大妥當。”
“秦煌道友言過了,中竹元門並未脫離聯盟,隻是聯盟驅逐鮫人會經由中竹國,我門元主才會暫時離開聯盟,可不是脫離聯盟。”星雲子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