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塊玉簡放在桌麵上時,戚長征略有怔愣,他不知道是自己沒有表達清楚還是冷冰玉忽視了他的善意。
“興許冷冰玉比較靦腆吧。”戚長征在心裏給冷冰玉找了一個理由。
“聽說你是散仙?”冷冰玉問道。
“倒是想拜入寒玉宮來著,冷宮主沒看上眼,隻能繼續做散仙。”戚長征自嘲道。
“據我所知修元祖界飛升仙人絕大多數都拜入祖界,為何你卻沒有?”冷冰玉再問。
“我說我不知道祖界在哪裏,你信嗎?”
戚長征苦笑道,他確實不知道祖界在哪裏,登仙梯最後關頭,大帝也隻是告訴他去天河找黑袍。他離開鑄仙庭便踏上前往天河的道路,倒是見到了天河,卻是成為仙農,黑袍也見到了,告別之時也沒有告訴他祖界方位,隻是將大帝骨血煉製的黃袍交給他。
他能理解這是大帝對他的考驗,給了他護體黃袍,應該就是大帝保他不死的手段,想要得到更多就要他自己去闖蕩去爭取。
冷冰玉沒有接他這茬,他說:“猿青山來了。”
戚長征說:“是來了,他從祖宮來,我卻不會去祖宮,至少百年內吧。”
“你不去祖宮?”冷冰玉表示驚訝,隱隱的還鬆了口氣。
他之所以打算離開的時候聽及戚長征說要走選擇與戚長征交談,就是想知道戚長征是否往祖宮去。
在他想來,猿青山的身份非同小可,戚長征與猿青山交情深厚,猿青山既然會從祖宮親自趕來,很有可能就是要帶著戚長征去往祖宮。這是他最不願見到的。他甚至在想,若是戚長征真的往祖宮去,他要不要在中途對戚長征下手。
卻是沒想到,戚長征竟然說百年內不會去祖宮。
戚長征同樣不想多談去向問題,點了點頭,便道:“冰玉師兄,有件事我想問你。”
冷冰玉心裏一緊,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他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為什麼?”
沒有說什麼事,就這麼問“為什麼”,戚長征相信冷冰玉懂。
冷冰玉當然懂,他給自己倒了杯酒,卻隻是低頭看著杯中酒,酒水輕微蕩漾,倒映出天空的雲層模糊不清,他卻好似再一次看見了高空矮小雲影一般。
“我在祖宮修煉,冰痋師叔來見冰彘師叔,提到了你,那是我第一次聽說你,逆修陰陽有成,我很欣賞你。回到寒玉宮,師妹一直在說你,我第一次見到你。
仙界以仙軀高矮判斷一位仙人的資質乃至將來成就,我是不信的,師妹仙軀隻有七尺餘,未到千年成就陰陽極境,仙界有幾位仙人能做到,我還未曾聽說過,那日見你,沒有因為你的仙軀矮小輕視你,隻不過會有些驚訝。
若僅是如此,我不會行那下作手段對付你。
師妹破境那日,心相外顯高空雲影足足一月餘,那一個多月是我最難熬的日子,我從來沒有如此厭憎某一位仙人,但那一個多月,我厭憎了你一個多月。雲影消散的那一刻,我想,或許你如雲影般消散,隕落了消失了,師妹心裏也就不會再有你。”
戚長征忽然很想罵娘,這他娘的要是沒有黃袍護體,就真被冤枉死了。
典型的無妄之災啊!
“那老神棍……”戚長征咬牙切齒,“冷寒玉的老爹是誰?”
對戚長征坦白,冷冰玉宛如放下心中一塊大石一般,正想舉杯一飲而盡,沒法斬殺戚長征就將那想象中酒水倒映的矮小雲影吞了,卻是忽然聽得戚長征風馬牛不相及的來了這麼一問,高舉的酒杯猛的一頓,酒水撒了自個一臉。
“你說什麼?”
“我問你冷寒玉她爹是誰?冷宮主仙侶是誰?”
冷冰玉麵若寒霜,冰冷道:“戚長征,我陰謀算計你是我不對,你要報複我衝我來,我都接著,百年千年我等你,莫要辱我師尊,否則……”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才能告訴你你師妹心中所想是誰。”戚長征很鬱悶。
也不知冷冰玉是鑽了牛角尖還是有其他原因,戚長征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依舊冰冷著一張臉,“師妹何來仙父,師尊何來仙侶,你再胡言亂語,我對你不客氣。”
戚長征也怒了,他覺得冷冰玉不可理喻,誰有娘沒有爹啊?拍著桌子道:“我怎麼就胡言亂語了?冷寒玉沒有爹她從哪裏來?冷宮主沒有仙侶怎麼生的你師妹?你是不是要我對你普及一下生理知識啊?
冷冰玉,你他娘的搞清楚,你師妹破境狗屁的雲影根本就不是我,至於是誰我知道,你想知道就先回答我的問題。”
“戚長征……”冷冰玉大怒,聽了前半截已經是抬起手來,看那樣子就想對戚長征動手,可聽了後半截,他整個人都愣了,愣愣的看著戚長征,猛地身形閃爍,再出現已是把戚長征整個人都拎了起來,“你說什麼?雲影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