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觥籌交錯,大家都是多年未見的好友,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自然有話可說。
“你何苦為難你自己?”看到蕭韻語跑了出去,慕澤並沒有追過去,有時候是該讓她自己麵對了,麵對四年前她給別人造成的傷害,去麵對這個傷害帶來的結果。隻是許言太赤裸裸的把這個傷疤揭開,不僅痛到了別人,也痛到了自己。
聽到慕澤話,許言並沒有說什麼,她的頭望著別處,思緒好像已經走遠了,並不在意此時的情況。“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能輕易原諒,但是我做不到。”她的聲音盡管很輕,但是慕澤還是聽見了,對呀,他為什麼就原諒了?不過是愛多於恨罷了。
維持了這個姿勢好一會,“我出去一下。”許言推開座椅,簡單交代了一聲就出去了。
“她去幹嗎了啊?”陳晨此刻才從“地震”的餘波中緩過神,看見大家似乎都不關注這段陳年舊事,重新開始說說笑笑的,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就看到許言走出去,連忙問旁邊的慕澤。今天他的目的不就是在許言嗎?
慕澤什麼都沒有說,眼色諱莫如深。陳晨看到這個情況也不敢再問,當初蕭韻語離開,慕澤和許言兩個人連著喝了兩天兩夜,等到他們這群人找過去的時候,人都已經不清醒了。特別是慕澤,嘴裏還在不停的叫著“小小,小小。”之後是很長消沉時期,那段時間的慕澤是他從來都沒見到過的。他心目中的慕澤一直是冷靜和鎮定的,即使後麵跟蕭韻語在一起有了些變化,但也不曾這樣厲害。陳晨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熬過去的,隻是知道有一天,他忽然振作了,然後就成了現在這樣。他以為他已經死心了,直到不久前,他在校慶上見到了蕭韻語,當時他真的以為慕澤放下了。直到最近他從別人那聽到的事,又聯想到這些天他的變化,他才知道,慕澤根本就沒有放下她。
洗手間內,蕭韻語雙手撐住洗手台上,許言的那些話,她聽到雖然覺得傷心,但是也覺得她說的沒錯。真正讓她難受的是慕澤的態度,她寧願慕澤像許言一樣,來表達對她的不滿,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不冷不熱。抬起頭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蕭韻語自己都覺得自己沒出息。
“怎麼?這點委屈就受不住了?”門口傳來的聲音嚇了蕭韻語一大跳。轉頭就看到許言倚在門邊。
“言,我。。。”蕭韻語開口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就在蕭韻語顯得手足無措的時候,許言倒是明顯的鎮定很多。“你?你怎麼?你說呀。”許言此時倒是一副打算洗耳恭聽的表情了。
看到許言這個架勢,蕭韻語更加不知道說什麼了,過了一會,垂頭喪氣的說了聲“對不起”。
聽到這句話隻是許言笑了笑,“你說好不好笑,我特意追出來,起碼想聽聽你的解釋,想聽你說隻是你當初不是為了錢就離開。對不起?你以為誰會稀罕你的對不起?你拿一句對不起來彌補你做的那些事?我告訴你蕭韻語,慕澤原諒了你,但我不會,我絕對不會。”看著站在她麵前的蕭韻語,許言的憤怒一點也不比四年前的少,如今她還怎麼能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態在她麵前。
“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四年前那樣得拋棄我。”最後一句話許言不會說出口,這是屬於她的驕傲。說完許言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要怎樣告訴你,四年前我有可能會死,四年後我僥幸醒來,卻不知道自己還能有多長時間。我回來隻是想見你們啊,可是你要我怎樣告訴你?”望著許言離去的背影,蕭韻語自言自語道
衝進包廂,許言提起包打算就走,卻被陳晨拉住了。
“你幹嗎?這麼多人都在,你一個人先走多不好”陳晨東張西望,沒有看到應該跟在許言後麵的蕭韻語。
“我告訴你,下次不要再叫我來。”許言怒氣衝衝的對慕澤說。
接著許言甩開了陳晨的手,用手指著他,狠狠的說“還有,我告訴你,你少多管閑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你,你這個女人。”陳晨被氣得不知道說什麼,隻能無可奈何的看著許言的離去。
“慕澤,你看看她,她哪是個女的呀,神經病”陳晨跟慕澤抱怨著說,要不是為了他的好兄弟慕澤,誰會理她?
慕澤皺了皺眉,看來今天晚上的安排還是被搞砸了,他太低估了許言的怒氣。那她呢?對了蕭韻語呢?想到這裏,慕澤的心頓時亂了起來。
“我先出去一下。”推開椅子,慕澤快速的跑了出門。
“喂,你,你們一個個都是要幹什麼啊?”陳晨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慕澤就已經消失在視線中。所以接下來他還要負責收拾這一堆爛攤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