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臂搭在兩邊課桌之間,蹺著二郎腳,一派輕鬆自在的問:“你們誰知道最快的賺錢辦法?”
“作雞。”蘇來想也不想的說了一句。這是什麼話?我沒趣的瞄了他一眼。
蘇來的話剛落,衛爾斯抬腳朝他踹去,把蘇來踹了個跟頭,倒在地上。蘇來大怒,麵色通紅的揚言要決鬥,下一刻,兩人跑出去解決糾紛去了。剛剛還見他們圍在身邊說話,轉眼就跑得沒影了,我無奈的笑了笑。
這時,教室外麵出現了一個戴眼鏡的高年級學生,探頭向裏邊張望,看見我,叫了一聲。原來是蘇於。我走出教室,抄兜而立,“什麼事?”
蘇於扶了扶眼鏡,一臉關心的神情,“是關於新聞社經費的事,你跟會長提了沒?要抓緊呀!”
“啊?經費?”我愣了下,臉上掠過一抹來不及掩飾的愕然,不用我回答,蘇於也看出來了,我早把這件事忘光了。隻好心虛的笑:“放心吧,放學我就去寫申請,保證交到會長手裏。”
蘇於隻好點點頭,“別再忘了,那我走了。”
竹宮在愉悅的心情下,舒服的洗了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然後才精神氣爽的乘車來到學校,他徑直來到班聯會辦公室,坐到他的桌子前,拉開郵屜,從裏麵取出光明填的個人情況影印件,看了起來。他想了解這位叫光明的女孩的身份與背景。可惜,除了光明個人資料登記在冊外,旁的事一概沒寫。
在來源地一欄中,隻填寫了一個代碼。看到這個,他想起什麼,馬上打電話給學生會那邊。電話響了響遲遲沒有人接。他放下電話,索性直奔學生會而去。恰好,他到的時候,學生會的門剛開,裏麵隻有一個女生在打掃衛生。
看見竹宮來了,那個女生招呼道:“竹宮會長,有事嗎?”
“我想查幾個學生的資料。”
“哦,那在資料櫃裏,你先查吧,回頭我會跟天劍會長說的。”
竹宮點頭道謝,然後打開文件櫃,取出那天來的所有轉學生的資料,然後坐在桌前逐個翻看,果不其然,這批學生的生源地全部填寫的與光明相同的代碼。這是什麼意思?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他忙把資料放回原位。緊接著,下一個地點,他來到了校檔案館。取出班聯會會長的證件給管理員看了一下,順利進入了學生檔案室。從一長排文件櫃走過,他找到了放置轉學生資料的櫃子,一拉門,發現上著鎖呢。
“管理員,麻煩你打開一下,我想看一下不久前一批轉學生的資料。”
管理員走過來,看了一下,“恐怕不行,打開這個櫃子需要校長或天劍的批條,除了校長和天劍,任何人都不許打開此櫃。”
“以前沒有這條規定啊。”
“這是後來才訂的。”
天劍狐疑的看向櫃子,透過玻璃,他看見裏麵有幾個新放的檔案盒,盒子表麵被人做了標記。奇怪,這批人什麼來路,好象個個透著古怪。他想起以前,曾經有人向他打報告,說叫光明的女生囂張無比,搞怪出奇,托他打聽一下來路。什麼來路,連他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們是什麼重要人物,連檔案也被校長封鎖了,加上最近聽說的有關這批人的事情,處處都透著古怪。
為了揭開迷底,他想起了在國家安全局任局長的父親,一通電話打過去,問及這個代碼的意思,電話那邊傳來父親奇怪的話語:“那是軍方某個重要基地的代碼,你問這個做什麼?”
竹宮沒有應聲,掛斷了電話。
體育課上,大家都在三五成群的在體育活動,偷懶的我悄悄一個人溜去了學生會辦公室,這個時候,天劍應該在辦公室裏。之前聽林納說,天劍上午放學找我來過,不知有什麼事,還是主動請示比較好。
推開學生會辦公室的門,裏麵一個人也沒有,隻有裏間的小辦公室裏有輕微的響聲傳出。走進去,天劍正在伏案寫報告。聽見響聲,頭也不抬地說:“先坐一會兒,等我寫完了。”
我坐在他對麵的座位上,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是我?”
“感覺。”他完美的唇形彎成弧形,唇邊淺淺的扯出一絲笑。我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支筆放在手心中把玩,一手拄著額頭,靜靜的看著他。他低頭寫字的模樣很好看,俊朗的麵龐,沉穩的氣度是無數女生目光追捧的目標。“你中午去哪兒了?”他隨口問道。
“竹宮邀請我去他家裏作客,去看看嘍!”我隨意的答道。
他的筆停住不動了,抬頭朝我看來。先是看到我一身全新的打扮,不悅之色頓時浮上麵龐,他聲音淡淡的問:“衣服也是他送的?”
“呃?是,是這樣的。”我把中午的所見所聞給他講了一遍。
天劍看我對竹宮並沒有抱什麼好感,冷漠的臉上總算稍有緩和。聽我講完經過,不禁疑惑的問道:“他怕是戀物狂吧?喜歡一件衣服到變態的地步,到處找合適穿的人。”
一句話說得我毛骨悚然,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悠悠的想了一刻,不由地歎道:“想不到他一表人才卻是個不正常的人。”
天劍詫異地問:“他哪裏一表人才?”
我忽然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忙識趣的閉上嘴。
天劍寫完東西,把資料收進桌下,“別在穿這身衣服了,象個男生似的。”他看不慣我穿別人送的衣服,當下皺眉道:“你的校服在竹宮那裏明天怎麼辦?”我毫無辦法聳聳肩。
他沉吟少頃,想到辦法。“過一會兒我叫高斯從學校裏取一套給你,以後別再穿這件衣服了。”說完,他掏出手機撥打高斯的電話,並告訴高斯,我的尺碼。之後,他抬頭問:“還有別的事嗎?”
我搖搖頭,他抬腕看了看手表,“離下課還有點時間,你回去上體育課吧?”
我告辭出來準備回操場。一到外麵,突然想起,原是想來問問他中午找她有何事的。跟天劍說了半天話,居然忘記了。
第二天清晨,打開自家大門,發現門前地方放著一身疊得整整齊齊的新校服,校服上麵被人劃了一刀。那把刀一定很鋒利,一刀劃到底!我意識到什麼,轉頭看向外麵那輛偷來的機車,已經被高斯騎走了。我頓時泄了氣,隻好穿便裝去上學了。
走在上學的路上,一輛機車從我身邊快速馳過,在前方打了個圈兒轉回來,頭罩推上去露出後麵一張臉,是卡西奧。他上下打量我,奇怪地問:“你這是哪部戲呀?”
我低頭看了看,“隻是一件米色風衣而已。”
“上來吧,我載你去上學。”
光明坐上機車後座,雙臂環住他的腰,隨口問道:“我問你,如果有男生欺負我,你會不會幫我?”
卡西奧啟動車子風一般在路上奔馳。聽了我的話,他忍不住大笑起來:“有人敢欺負你?別惹我笑了!”大概知道象我這麼暴力的女生,相信全校也找不出幾個敢跟我叫板的人。
我很不高興的冷道:“我是認真的,我不想和他打架,你幫不幫?”
卡西奧用一貫懶洋洋地口氣說:“天劍?不是!衛?也不是,咱們學校的嗎,那沒問題!”隻要不是他們就好說,他滿不在乎的滿口答應下來。他隨口問道:“敢欺負你的人不知是什麼樣子。”
“是高斯。”我回答。
我的話剛落,卡西奧猛然間刹住車,慣性始然,我的頭重重撞在他背上。捂著吃痛的額頭,我沒好氣地叫道:“你發癡呀?刹車也不抬呼一聲!”
卡西奧好象才回過神來,重新起動車子。他吃驚地問:“你偷車的事給他知道了?你怎麼總是出這種事?高斯反正也不會打得過你,我看不用我插手,你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吧。”他無論如何也不願讓別人知道他和我的暖昧關係。
我氣哼哼地自嘲地說:“我還以為自己有足夠的影響力呢。”我賭氣的想,一定得找個肯為自己作任何事的人。不由得我想起昨天竹宮的那番話,總算有人原意拿她當寶,不是嗎?心頭剛有欣慰感湧上,立刻被一波毛骨悚然的感覺覆蓋消無。